夏安刚才的话,不仅没有安慰作用,还让他更担心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给她安排了保镖在身边,她这一次很可能就葬身火海了。
不过,为了不让夏安害怕,沈景逸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温柔地说:“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一定很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夏安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她梦见她坐在餐厅里吃饭,盘子里是西餐牛排,她拿着刀叉费力地切着,却怎么也切不动。
盘子里的牛排,慢慢散发出焦糊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明显。
然后,她就听见有人喊:“不好了!失火了,你的牛排都烧着了!”
夏安被吓醒,一身冷汗。
艾玛正坐在床边,安抚地拍着她,一边轻声叫她的名字,“夏小姐,醒一醒,你做噩梦了。”
夏安坐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艾玛,我做了一个关于火灾的梦。”
艾玛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经历过灾难的人,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容易做相关的噩梦。”艾玛垂下眼帘。
夏安明白了。
除了这一次,在艾玛的保镖生涯里,应该经历过很多次灾难。
那她……会经常做噩梦吗?
“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夏安抬起头望着她。
艾玛点了点头。
“那岂不是很受折磨?”
艾玛却摇了摇头,“一开始会,后来就不会了。”
“为什么?你有什么好办法缓解做噩梦吗?”
“很简单,爱上它。”
“啊?”夏安以为自己听错了,“爱上做噩梦?然后呢?”
“然后,它就会离我而去,就像所有我爱的人一样。”艾玛的眼中闪着泪光。
“……”这么悲伤孤独的话,让夏安鼻子一酸,她忍不住张开怀抱,抱住了艾玛,“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夏安的拥抱让艾玛脊背一僵。
她从来没被雇主拥抱过,甚至很少被亲人拥抱。
此时夏安温暖的怀抱让她特别依恋,却不敢做出逾矩的动作,只能任由她抱着。
夏安松开艾玛,“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树洞,心里有难过和委屈都可以跟我说。”
艾玛点了点头,然后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从小生活在贫困的家庭,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哥哥们游手好闲,嗜赌成性。妹妹则早早地被父母安排嫁了人。
她不想嫁人,被父母逼了无数次,她每次都反抗。
后来,父亲撂下狠话,从此不再管她,把她赶出了家门。
她干过很多工作,因为肤色的原因,被欺负是家常便饭。
后来,她在一家搏击训练馆做清洁工,每天看别人打拳,她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挥拳的酣畅淋漓感,总是在角落里偷偷学打拳的动作。
后来有一次,一名陪练员因为生病来不了,搏击馆的老板临时让她上场陪着学员对练。
就是这一次偶然,艾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