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的军区大院门口,秦淮茹裹着单薄的棉袄,在原地不停地跺着脚。她的脸颊和鼻尖早已冻得通红,嘴唇泛着青紫,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细霜。从昨夜到现在,她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秦淮茹眯起冻得发疼的眼睛,认出这是坐在副驾驶位的警卫员——他跟着李振华去过医院。她顾不得发麻的双腿,一个箭步冲到路中央,张开双臂拦住了车子。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怎么回事?";后座的李振华被惊醒,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刚结束通宵的军区紧急会议,眼睛里布满血丝。
警卫员小张回头低声道:";首长,是那个贾梗的母亲...";
李振华皱眉看向窗外。只见秦淮茹已经扑到车门前,冻得通红的手指";咚咚";地敲着车窗。她的头发上结着冰碴,脸上的泪痕冻成了冰道子,整个人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让她上来吧。";李振华叹了口气,按下车窗。
车门一开,刺骨的寒气裹着秦淮茹一起钻了进来。她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得说不出完整的话:";首...首长...求您...棒梗他...";
李振华示意警卫员拿来军大衣给她披上:";慢慢说。";
";棒梗的手...手铐...快废了...";秦淮茹终于崩溃大哭,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手帕,";他...他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李振华接过手帕,眉头紧锁。那上面确实沾着血迹。
";首长,我求您...";秦淮茹突然要跪下,被警卫员拦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残废了...我还怎么活...";
李振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秦同志,我儿子李援朝现在也在派出所里关着。";他指了指自己熬红的眼睛,";我昨晚还在处理部队上的事情,都没有空管他。";
秦淮茹愣住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李振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正因为我是领导干部,更不能徇私枉法。我儿子犯法要被制裁,你儿子犯了法,同样也该接受法律制裁。";
";可是...";
";没有可是。";李振华示意警卫员打开车门,";不过我可以保证,会安排医生给他治疗。至于其他...等法院判决吧。";
秦淮茹被请下车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看着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军区大院,突然发了疯似的追上去:";首长!首长!";但负责的门卫已经把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