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很快跑回家，从账上支了钱，然后去了汲古阁。
周砚秋这家伙还算讲究，并没有因为出现第二个买主，就趁机抬价。
这一函畿辅通志，他还是以六百大洋的价格卖给了段文轩，段也按照焦振国的，又随便挑零别的东西。
至于新来的那个阔少怎么办？
周砚秋自有办法，姓柳的那里有书，但不能急着去买。
阔少想买书，也不能这么快就给他。
一边方便压价，一边方便抬价，周砚秋不敢宰段，但是对阔少可没什么顾忌，不宰个三五八千的，都不好意思在琉璃厂混！
段那边拿到了书，一路相当谨慎，好几次改变路线，看看后面有没有跟梢的。
跑回侦缉队，这才平复下来。
“后面有没有尾巴？”
段摇摇头，“放心吧，没人跟着。”
着，把包袱里的几本书拿出来。
焦振国跟段翻了半，也没翻出个所以然。
好在老焦灵机一动，拿起书来就闻。
看着老焦对着几本古书使劲抽鼻子，段打了个哆嗦。
队长这是什么毛病？
“我，头儿，有病得治........”
焦振国拍了一下段的脑袋，“你才有病！”
着，丢过来其中一册书，“闻闻，记住这个味儿！”
段犹豫着，拿过来闻了一下。
“这是显影墨水的味儿，记住喽！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显影墨水或者叫秘写墨水，并非什么高科技，几十年前就有人用了。
现在用的一般分两种，化学类的和有机质类的。
但是很多电视剧里展示的那种多少有点夸张，比如用火烤一下，就能出现密密麻麻的字或者地图什么的。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那种加热显影的，一般都是酸性墨水，还得是弱酸性墨水，如果写字，那么随着纸张的变形，很快就会形成一团一团的痕迹，什么也看不清。
而焦振国之所以能闻出来是显影墨水，一方面明他鼻子的确比较灵，明这本书用的应该是硫酸亚铁溶液。
闻起来稍微有点咸涩福
两人又找来一些苏打水，用一个喷壶折腾起来。
折腾了半，终于获得一个暗号。
“广德楼，六月一号晚”
两人面面相觑。
段问道：“六月一号，是公历还是农历啊？”
焦振国瞥他一眼，“废话，农历六月初一得到什么时候？”
.....................
协管局。
局长办公室。
林泽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宪兵司令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进来！”
钮三儿悄无声息走进来。
“爷，耿嘉平化名柳嘉，卖出了一函畿辅通志，他声称自己手里还有这本书，咱们的人已经放出风声，要高价收购，汲古阁的老板应该很快会再联系耿嘉平。”
到这里，林泽几乎可以确定了，这就是钓鱼！
佟海山来北平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跟治安军谈判，他是为了把钓出来的鱼带回津门！
不得不，这个田岛彦太郎真是很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