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这样的,听说他们那边有一位小世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了适婚年纪,各家贵女的画像轮了三遍,都没找到喜欢的。后来嫌婚事头疼,在一个夜里偷偷爬上墙头离家出走了。
再后来,小世子自己回到家中,说找到了命定之人,一家子欣喜的等待姑娘家的消息,结果,来的竟是一个男子,哈哈哈,你说有意思不?
当时那些个老顽固可是笑话了人家好多天呢。南棉国的奇闻在宫中的议簿上挂了好几轮都没撤下去,热度奇高。”
船舱里只有董真一个人在笑,子奕和云庭都在认真干饭,像是没有听到这个无聊的故事一样。
董真看这两人没有什么表示,心里打嘀咕: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他们真的只是兄弟朋友?
对面的两个人仍旧专心干饭。
盘碗被玉清收走后,子奕盯着酒罐,她其实是想喝一口的,可又担心辣。
听到江水流动的声音,一个想法萌生。
她把酒壶拿到跟前,这个举动成功吸引到了云庭和董真的注意,他们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待。
子奕的手指对着酒罐上勾,一缕酒水从罐子里飘出来,像是一小段绸缎,在黄色的烛灯下散发熠熠光亮。
“厉害!”董真拍了一掌然后就没了动静,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逢场作戏。
那道'锦缎'凌空飞舞,时而弯曲,时而展平,在空中翻了三个跟斗后,悬在子奕眼前转成旋涡状,逐渐向空杯子里移动。
转了半天应该消散了不少辣味,子奕试探着放在鼻尖闻一下,嗯,酒味依旧上头。
上唇碰一下就拿开杯子,伸出舌尖舔一下,眼睛里激出一层水汽,“它还是辣。”
“哈哈,你要实在想喝就拿走吧,晚上睡前再喝,估计就没这么辣。”董真看着子奕,怎么看都是刚长大的孩子模样,哪有大口喝酒吃肉的男人味。
云庭也是轻笑一声,“子奕别勉强自己。”
不想感受这两人关注的视线,子奕拿起杯子就往外走,“我先回房了,早睡早起精神好。”不理会身后的笑声,她独自乘着星光走回船舱。
还坐在桌边的云庭和董真突然又开始沉默。
董真不着痕迹地说一句:“他什么时候和你汇合?”
“我不知道。”
“那......你计划让他做什么?”
“还没想好。”
“我其实也能帮你。”董真搓搓手,紧张地舔嘴唇,像是赌徒等待结果一般的表情,眼里冒着两把火。
云庭挥手抖动宽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睛也不看向董真。“我要你去改朝换代,你能做到吗?”
“开什么玩笑,哪有让别人翘自己老子的小子,早知如此,小时候就不该让玉林和你玩儿。”董真差点要把桌子掀了,但是他有良好的行为品德,不做这种没有礼貌的事情,硬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云庭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个铁山药向来嘴上的话好听,真让他做点什么,还没说呢就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