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最后的子奕伸手在腰上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有,她的眉头松了又紧。
她要记下今天的症状,等回了流云派去查阅医书。
董真已经准备好他们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的隔壁,让小兵带着他们回房休息。
推门进屋,里面有一个大铺子,睡两个人足够,甚至还能留一大道宽缝。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张小桌和一个盆架,旁边是盛水的木桶,斜对角还有一根晾衣绳。
云庭先在盆里舀水,背身问子奕,“你要洗吗?”
“我......”子奕身上都是汗,怎么着也得洗,“我待会儿再洗,我先去帮忙把马的草放好,免得水汽给闷坏。”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还在屋里的云庭也深呼一口气,觉得肩膀上轻松不少。
等子奕在外面磨蹭了大半天,依旧踌躇着脚步怀着忐忑回去的时候,云庭已经离开了。
只有晾衣绳上挂着洗过的衣服,能说明他的存在。
子奕又磨蹭到门口,来回看了一阵没人才关好门,打水擦洗身子。别人的武灵可能被用来打来打去,可是子奕的武灵,大多用来打探动静。
把那堆衣服洗了挂上晾衣绳,子奕把之前穿过的淡绿色白条锦衣服翻出来,躺在垫子上舒展胳膊腿后美美地闭上眼。
另一边云庭已经坐在船舱里,这会儿大船已经游到了江心。
“你什么时候想跑外差了?”
现在船舱里只有两个人,没有外人,董真也就不装了。
“哼,那堆老顽固说我年纪大了,不适合来回奔波,理应待在京中处理闲碎事,真是让人气愤,这些话我本可当做耳旁风,可是你爹竟然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这可不能忍。
不就是沿着江道巡查一遍吗?每年抽的那些人看起来酒囊饭袋,今年我再怎么着也要给他们做个好表率,誓要找到破绽处。”
董真的大嗓门里夹杂着对那些同僚的怒气,眼睛瞪得比猫眼石还要大,一拳头重重地拍在桌上。
看到这熟悉的动作和表情,云庭长呼一口气。“大英有您这样的官也算是国之幸,不过,你又被他们忽悠了。”
朝中谁都知道,想套路董真,一定得反着来。不过董真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寻常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唯有一人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是当朝圣上,两人总能找到由头比试一番。
坊间曾秘传,皇上命侍卫去找几只小狗养在宫里,结果第二天狗还没到,猫已经来了。事后暗查的时候,只有前一日晚间来找皇上议事的董真有嫌疑,但也只是嫌疑。
“什么!这些老顽固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等回京,我送他们每人一只王八,好好补补身子。”
董真这才想明白,难怪那天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原因,那糟皇帝又背着自己想坏招,这不公平。
云庭不再想这些问题,想到一路上的偷袭,他想确定一些事情。在陆地上还好说,现在万一遭袭,四周可全都是水,马也得折进去。
“这艘船上你的人有多少?”
“全是我的人。”董真的嘴角咧开,这个问题让他很是高兴,眼角两道皱纹放肆的挂在脸上。
不过他接下来又补了一句,“除了那个做饭厨子,从御膳房花大力气挖来的。”
云庭撇撇嘴,不客气地回他一句,“难怪把你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