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子奕的目光从温柔小马的脸上移开的时候,那道黑影已经窜的没了影子。
把玲珑鞭缠绕在腰间,子奕贴在马颈侧和它说悄悄话,没说几句又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可以出发了。”
刚才还在发脾气的黑马现在已经被驯服,低着头在地上找草芽,坐在马上的少年衣服被风吹散,一大团遮盖住马背,脸庞白皙,眼睛被风吹的有些湿润。
“它叫什么名字?”
云庭反应过来是在问马的名字,“芸豆。”
“嗯?棕色的马叫芸豆?好名字,难道你的马叫黑豆?”子奕边说边跨坐上马。
“鸿,它的名字。”云庭说完便拉紧缰绳奔向山门的方向。
子奕的手指磨搓两下缰绳,嘴里喃喃自语:“红?黑色的马还挺有色彩,走。”两道身影奔走在林间小路上,前后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
出了流云派,两人选择一条长满林木的小道继续前行,避开人群聚居的村镇,以免被有心人认出是从流云派下山来跟踪。
子奕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挥在头顶,感受着气流从手指尖穿过,鼻子里都是脚下湿润的泥土气息,这种放松的滋味真好。
一口气行进两个时辰,夏季天亮的早,天边已经泛起青色,再过不久天就亮了。
马儿在林道飞奔,这里树木葱郁,便于藏匿,突然正前方窜出四匹马,四个中年大汉手里拿着弯刀在空中挥舞,活像是刚上陆地的水鸭子在扑腾翅膀,接着左右两侧也窜出几匹马,把二人围堵在中间。
子奕不情愿地把马头挨着云庭这边,被围起来地方不大只能挤挤,她抬眼观察这一队人马,总不能是刚下山就被发现。
“哈哈哈,从哪里来的小白脸,不知道我狗爷的规矩吗?”一个把胡子绑起来的大汉拉着马绳走到最前面,眼睛在子奕和云庭身上扫过。
又有一匹马上前,马背上坐着的男人看起来很瘦,指着云庭的方向,拿弯刀的手有些吃力,腆着脸笑道:“老大看那个,绝对是一水头的亮货,衣服成色极好,说不定是从哪里偷跑出来的贵公子,咱们绑回去好好筹划一个英勇救人的戏码,回头等他家里人送感谢金的时候狠狠捞一笔。”
狗爷另一侧又窜出一个男人,脸上布满横肉,光秃的后脑瓜上压着三条褶子。“什么破主意,回头人家给了大礼直接找人把咱们灭了,还不如把这俩人卖了,脱出手就当做没见过他们,咱们既拿钱又安全。”
尖嘴男人偷偷哆一句:“有什么好怕的。”
听了几位‘军师’的建议,狗爷走到最前面开始打哈哈,“二位所说的都很好,我看这俩人确实不错,那咱们先把他们带走,慢慢做打算如何?”
两个‘军师’对视一眼,不忿地哼一声转开视线。
“怎么称呼?狗爷?敢问狗爷的规矩是什么?”子奕放松缰绳,双拳虚掩行礼,一边转移各位的视线,一边想脱身的方法,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