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中心,一群人在单方面暴打村长刘昌盛,甚至不能说是打,因为他们的方式已经算不上泄愤,而是蓄意杀人了。
不少人手上的石块都沾满了鲜血,而他们却不曾停下来,仿佛要将内心积压的仇恨全部发泄光一般。
而陈最与程慧欣待在一旁,并没有参与,除开他们之外,还有四个人没有动手,他们待在角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多时,殴打和怒骂声停了下来,身处漩涡中心的村长已经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被打死了。
为首的刘一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沾染着鲜血,神情既复杂又阴沉。
他看向陈最,眼神上有着一丝不寻常的冷意,随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陷入沉思。而其他人则慢慢回过神来,因为他们纷纷发现了不对劲。
既然村长刘昌盛已经被他们弄死了,那么。
天上的东西为什么还没有消失,那轮虽然黯淡,但仍渗透着猩红之色的红月,仍然巍峨的矗立于天幕。
这就说明!
村长并不是幕后之人!
他们被骗了,被陈最给骗了,然后发生了这荒唐的一幕,杀了一个人!
他们一脸怒气的看向陈最,似乎因为见血,又或者因为杀了人,心态和精神上都发生了变化。
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杀气,并且气势汹汹走来,看起来是来找陈最算账的。
程慧欣一个激灵,躲在了陈最的背后,她的脸上带着惊色,显然这一伙人很不好惹。
然而陈最一脸淡漠,并没有因为他们气冲冲走来而面露畏惧。
“敢骗老子?你知道我是谁么?”
“啊,杂碎,活腻歪了啊,找死?”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今晚不管能不能活下来,先把你们这些人都给宰了!”
十来个人浩浩荡荡而来,他们面色不善地看了下待在一旁,似乎打算作壁上观的四个人,然后转头对着陈最骂骂咧咧。
“你们真敢杀我?又凭什么觉得能杀我?”陈最说道。
“还有,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们好,人数越少,你们的竞争压力就越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
众人脸色越发阴沉、凶狠,杀气近乎凝成实质,他们紧握着带血的石头,没有因为陈最的话而停下来。
毫无疑问,这群人现在都已失去了理智,仿佛杀人的势头一起,就根本停不下来了。
也许只有告诉他们怎么才能活下去,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吧。
但陈最并不知道如何活下来,他只是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那就是不要聊关于身份以外的特殊话题,比如像是眨眼的红月,禁忌之人的名字以及一些诡异的不符合这里的事物。
至于陈最说的那些话,看似与这里不合理,但其实细想一下,他并没有超纲,更加没有谈到禁忌之物。
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下,与村里的人发生争执,怀疑对方的身份并没有问题,只要不摊牌,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就不算越线。
换言之,这是一场游戏,他只要确定自己在游戏规则内,就可以做任何事,但前提是,你得知道规矩是什么,底线在哪里,接下来才是如何利用规矩为自己做事。
然而这些游戏规则,其实这里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因为害怕,所以不敢乱来,只能无比小心、谨慎,尽量不说出任何可能引起危险的信息。
他们怕自己越线,然后遇害。
可哪怕陈最知道活下去的方法,他也不会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