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此刻正百无聊赖的在山间独行,说实话,他对胶东城还是有心理阴影的,再加上之前听说沙回子又闹了那一出,若不是早已约定好,他甚至都不想进城。
所以他并未唤出盗骊,盗骊的脚程太快,至多一天就能到胶东城。
他不想一个人在客栈里傻等,因此打算徒步溜达过去,顺便欣赏沿途风景,也好打发时间。
他如今也算是金丹巅峰的修士,虽然在山中走了一天,却也没觉的疲惫,一直到月上枝头的时候,终于走出了崂山。
他大概辨别了一下方位,反正也没有地方歇息,干脆穿过官道,找了一条小路,继续向胶东城的方向走去。
问题是,这个时代的小路压根就不叫路,无非是人过的多一些罢了,然后,他就又迷路了。
不过赵凡天也不太担心,反正只要大方向不出什么问题,迷路就迷路吧,反正他早已习惯了。
这个时代的人可没有赶夜路的习惯,又是一条偏僻的小路,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只有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细长,仿佛随着微风在摇曳,凭添了些许诡异的气氛。
赵凡天如今也算艺高人胆大,已没有半点惶恐,反而颇有些仗剑独行的快意,他觉得这才是江湖客应有的素质。
江湖独行,岂能无酒,想到这里,赵凡天从怀里取出临别之时,净空师兄悄悄塞给他的那一葫芦烧酒。
他拔掉木塞,仰脖就灌下一大口烈酒,烧酒的味道辛辣刺激,他只觉得一道火线沿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赵凡天痛快的大喝一声:“好酒,舒服!”。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赵凡天这一嗓子,只惊起一片蛙声蟾语,他只觉得心怀舒畅,从崂山离开那点小忧愁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他又喝了一口酒,反正四下无人,借着酒兴,哼着好汉歌,迈大步钻进一片茂密的高粱地。
等他从那片高粱地里钻出来,葫芦里的烧酒已被他喝的一滴不剩。
赵凡天本就不是个好酒之人,酒量更是烂的一批,今天一时兴起,喝了太多烧酒,这会儿已经有点上头了,若不是身体素质过硬,此刻早已烂醉如泥了。
从青纱帐里刚一出来,他的耳边就隐隐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赵凡天虽然反应有些迟钝,依然发觉了不寻常。
这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岭,鬼才来这里听戏!
心里好奇,仗着酒意,赵凡天晃晃悠悠的朝那个方向走去,走了没多远,果然看到一个戏台。
戏台就搭在一片空地上,用几根粗壮的竹竿撑起一块褪色的红布,显得十分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