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礼细心地发现了张碧逸脸色的变化。
他关切地问道:“张兄,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碧逸本想告诉他的担忧,但离别难逢,他不忍心让龙年礼跟着担心。
于是,他找了个理由,把这个打算倾诉的话头压下去了。
拂苏的酒也醒了,她是来找龙年礼聊天的。
在不动用武学修为的情况下,即使酒量再大,也有喝醉的时候。
拂苏这次,和张碧逸初见时两人斗酒一样,算是再一次小醉。
进门的时候,拂苏瞥见龙年礼快速地把臂膀抖动一下,然后一脸的若无其事。
拂苏心道:“一些偷偷摸摸的动作,能瞒过我吗?”
她心里腹诽:“师弟啊,你可要小心!这张碧逸,纯粹就是给他阳光他就灿烂的一个人。”
张碧逸想要跟着二人上楼的时候,拂苏笑道:“张公子,我要和我师弟聊聊家事,你确定来听?”
张碧逸讪讪而笑,只好停下。
拂苏又唤道:“秋橘,准备一下,今晚的夜宵,我们就在院子里吃。”
“好的,姐姐。我马上准备。”秋橘应道。
今晚的月,上来得比较早。
戌时,便已挂在东边夜空,又大、又圆、又亮!
“小时不识月,呼做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张碧逸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一时诗兴大发。
只是,自己思忖一下,居然没有妙绝的诗句,于是只好吟诵出李大诗仙的这首名篇。
“圆月照碧空,清辉映小筑。”
龙年礼从楼梯上走下来,和张碧逸的闲情逸趣无缝对接。
张碧逸笑道:“妙极!妙极!龙弟果然才情卓绝,切情入境。”
龙年礼也没客套,微微一笑。
四人在庭院中的小石桌上坐定。
今晚,秋橘准备的有瓜子、花生、夏橙、酥饼、青皮梨,还有一种看起来金灿灿的小丸子。
见张碧逸对那小丸子感兴趣,秋橘介绍,这是当地有名的脆金丸。
张碧逸一听就明白了,脆金丸,其特点肯定一是脆,二是色泽金黄。
“就是不知道入口怎么样?”张碧逸猜测。
张碧逸捏起一个脆金丸,递给龙年礼道。
“来——龙弟,尝一尝。”
龙年礼正待伸手接过,张碧逸的手却迅速地伸到他的嘴边,招呼道:“张嘴——”
龙年礼悄悄地瞥了一眼拂苏和秋橘,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张碧逸将脆金丸放入龙年礼口中,笑道:“龙弟,你这嘴巴生得可真小巧,哪像庞流云,随便一张就像一个大血盆。”
就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庞流云有没有打喷嚏?
拂苏三人自然知道庞流云是怎样的一号人。
在认识张碧逸后,他可没少提起他。
只是,庞流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在张碧逸这些素未谋面的红颜心目中,居然是一副瘆人的模样。
张碧逸又捏起两颗丸子,分别递给拂苏和秋橘。
本来见张碧逸没有给她们献殷勤,二人心下都是一黯。
但见到张碧逸一样暖心,随即释然而悦。
四人吃着美食,赏着明月,惬意无比。
戌时已过,亥时已至。
张碧逸忍不住念叨道:“月食怎么还不出来?”
龙年礼诧异道:“什么月食?”
“白天拂苏姐姐说,今晚有月食要来。”
他拍了拍脑门,转过头疑惑地问道:“是啊,拂苏姐姐,您是怎么知道今晚有月食的?”
拂苏可没料到张碧逸会直接问他,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她支吾道:“我,我是听秋橘说的。”
秋橘也没想到,拂苏会把这个球踢给她,也一下子懵圈了。
但她转了转灵动的大眼睛,故弄玄虚地说:“这消息来源,可真不简单呢!”
张碧逸和龙年礼见秋橘那样子,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