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画舫外声音,不是很清晰:“不是看曹县令的面子,那姓唐的我早就宰了。”
“嘘——小心隔壁。”另一道略带点嘶哑的声音沉闷着响起。
其实,作为武者,耳朵都很敏锐。
尽管那声音显然故意有压低,但张碧逸还是听得很清楚。
“怕什么,隔壁船是怡红小筑的拂苏姑娘,她才懒得理会我们这些事呢。”
“宰了才好,听说那唐家的姑娘,实际水灵得很哪,既然是曹县令的后人,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能傍上那姑娘的话,说不定就真的牵住了他的心。”
“唉——这个主意,你可要慎重点啊!”那嘶哑的声音提醒道。
“你邀请的那些人,还要大约好久才得到啊?”
“应该快了,就在这几日吧。”
“把计划好好想想,这次……”
桨声渐渐变小,又回复到先前舒缓的哗哗声。
想来,那船已经远去。
张碧逸真想跟上去看看,那船上究竟是何人,在谈论些什么?
曹县令?姓唐的?姑娘?张碧逸满头雾水。
画舫已经回行。
拂苏差秋橘来请张碧逸。
舱门口,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冰镇西瓜、瓜子等食物。
桌子两边是两把酸枝太师椅,上着光亮的黑色木漆。
拂苏已经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轻摇一把苏绣花卉折扇,风姿绰约,风情万般。
见张碧逸来了,拂苏扭过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秋橘将张碧逸请在右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张碧逸也没客气。
于是,秋橘抚琴,众女起舞,一曲欢快舒展的舞蹈拉开了序幕。
张碧逸神色如常。
今天的舞蹈虽然没有昨天的热辣,但春情流动、春光明媚,春字总是少不了的。
其实,见到换了装的张碧逸,众女恨不得再把昨天的舞蹈再来一遍,跳得更热烈、更火辣才好。
奈何老板已有安排,昨天那热辣的舞蹈今天不出演。
这欢快的舞蹈,同样能给出游的人以赏心悦目的感受。
只是,张碧逸的注意力并不在舞蹈上。
因为,先前那船上的谈论声,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思。
一曲已罢。
因是下午,阳光甚烈。
众女本就心疼着白皙的皮肤被暴晒,加之香汗已生,是否淋漓张碧逸并不可知。
但众女进入到船舱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他身边而过,又故意把纱巾拖过他的上身,让张碧逸很是无可奈何。
身在花丛中,岂能片叶不沾身?
拂苏知晓姐妹们的心性,也明白张碧逸的性情,她只是淡淡而笑。
张碧逸道:“拂苏姐姐,这湖上船只,还是不少啊。”
远处有几条乌篷船和敞口船,看样子,是在打鱼。
“大船还是不多。对了,先前休息时似乎有大船经过,那是谁啊?”
张碧逸不想让拂苏知道他的心思,拐弯抹角地发问。
拂苏也只当是他随口一问,回答道:“周员外和杜里正。”
周员外?张碧逸心惊。
姓唐的?姑娘?张碧逸满腹狐疑。
“莫不是听岔了,是姓谈吧?”张碧逸似乎想通了有关环节。
一时间,他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