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雷探出右手,往前一挥。四人的身形飞起,手中已是寒光闪闪。
村口的黄四爷一家最先遭殃。
在睡梦中,黄四爷的头颅便飞上了楼顶,磕在横梁上后,又重重地砸在门后的尿桶里,血腥味、尿腥味,弥散开来。
黄四爷睡在里屋刚过门的儿媳妇,被胡髯郎挑破肚兜,又被一剑穿喉。
他的儿子刚要竖起身子,乌金的巨斧的已然劈将过来,半边脑袋已被劈开,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飞溅在土墙上。
胡髯郎抽出剑,在黄四爷儿媳妇裸露的胸脯上缓缓擦过,拭去了沾在剑身上的血。
一只黄狗惊叫一声想要逃出,月德抬手一挥,一缕寒光从黄狗屁股进入,又从黄狗前胸穿出,余势不减,钉在杵米的石舂上,已是入石三分。
震雷身形微动,人已然凌空飞起。
几个飞纵,他便轻巧地落在村口那棵足足有四五十米高的银杏树上,冰冷的青铜面具下,一双冰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黑幕下的一切。
黄三爷、黄二爷、黄大爷家也先后罹难。这个村子人口最多的姓氏,累计二十五人,全被屠尽,前后约半盏茶功夫。
胡髯郎仗剑疾行,乌金斧光闪闪,乌龙双拳生威,月德冷漠地转动着手中的飞刃。
下一个,该又是谁家承殇?
庞大叔自行囊中,拿出乌金手套戴上,手套上的玄铁凸起泛起黑光。
嗅到危机的他,自知这一次非同小可。来者实乃强敌,绝不可大意,许久不曾使用的乌金手套也被他拿出来御敌。
庞大叔转身出去后,他轻轻地给庞流云拉紧了房门。
他侧耳凝听一番,兔起狐奔,去势如潮。
突然,他身形下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身在胡同里,半蹲在石墙之下。他深吸一口气,灵力运转,蓄力。
前方有脚步声先后传来。虽轻,但庞大叔听得分明。
“流星奔月!”庞大叔一拳击出,拳势奔涌,如流星,似海潮,迅捷、凶猛!
乌龙抬起左臂,瞬间臂膀已经如虬枝,刚劲如铁。
拳势已到,重重地砸在乌龙左臂膀上,罡劲击穿他的臂膀,又如潮拍在他的左侧躯体上。
乌龙只觉臂膀生疼,躯体生疼,素以铁拳纵横江湖的生肖十一使,人已经飞出。殷红的血从他的臂膀激射而出,从口腔喷射而出,瞬息之间,整个人又撞在石墙之上,石墙哗啦啦倒下,石块瞬时将他掩埋。
“大哥!”锃亮的斧光如圆弧,凌空劈下。乌金痛呼声中,蓄积全身之力的一斧,如皓月凌空。
乌龙和乌金是孪生兄弟,都生得力大如牛,十年前得异人传授绝技,练得一身横练功夫,如今已至铁光境中期。
庞大叔身体前屈,双脚发力,人已经向前蹿出。斧光落下,斩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板裂石飞。
庞大叔未曾站稳,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向胸膛无声袭来。
他去势已竭,灵力未能新发,完全容不得思索。他只能单臂一挡,长剑与乌金手套碰撞在一起,激发出数不清的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