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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无奈的选择(2 / 2)

等了半天,皇娥才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热水进来,把小盆放到地上,取下臂弯里的一块麻布放到盆边,对榆罔道:“你洗浴吧。”

她白皙的额头上和灵巧的鼻子尖儿上都沁出细密的汗珠,脸儿更是粉红粉红,樱唇比花瓣儿还鲜艳。饱满的小胸脯微微起伏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刚才端水的用力所致。

榆罔来到澡盆边,对皇娥笑道:“谢谢你了。

皇娥却莞尔道:“我知道我应该这么做。”

说完又走出了小屋,垂下了屋门口的兽皮。榆罔脱光自己,用那块麻布水开始擦洗身体。擦洗着,心中竟涌动起一股亢奋和不可抑制的激情。

他擦洗完,便赤身登塌,把那苫罩卧榻的崭新的麻布裹盖在身上。

也许是皇娥听不到水声了,悄悄进来,低眉顺眼地端起水盆走出去了。

等皇娥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水,到榻前对榆罔柔声道:“喝几口热水吧。”

榆罔心想,是不是她嫌我嘴臭?便用一条胳膊支起身子,接过水碗一口气喝了,又把水碗递给皇娥,道:“你别忙乎了……”

皇娥接过水碗,又道:“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榆罔道:“你……不觉得应该来陪我……说会儿话吗?”

皇娥轻轻点头,把水碗放到肉碗旁边,看见了那个竹篮,取过来捧在手里,注视着,脸上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凄苦之色。

她慢慢来到榻前,在边沿轻轻坐下,依然注视着竹篮,道:“这竹篮是玄律送给我的,还有里面的梨……那时我们还很小。他把篮子和梨送给我就走了,一走好几年没回来,我舍不得吃这些梨,后来都变成这样了。”

榆罔道:“有些往事真的很美好,想忘都忘不掉。”

他还能怎么说?在他和皇娥的洞房里,皇娥却说起了她和玄律的往事。这让榆罔觉得像吃到嘴里的肉里突然咬到了咯牙的骨头。

皇娥却抬头投目榆罔,道:“我根本也不想忘。”

榆罔心里一阵不舒服,淡然道:“你还想洗澡吗?不洗就快点儿上来睡吧……”

皇娥却霍地站起,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是嫁给了你,但我绝不会和你睡觉!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是不能睡觉!”

榆罔像是从吃到嘴里的肉里咬到了石头,急切地道:“可你是我妻子!”

皇娥截声道:“我是你妻子,可我就是不能陪你睡觉!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同意!”

顿了顿,口气软了些,又道:“我可以当你的使女,伺候你一辈子,但求你别勉强我!我心里只有玄律,我把一切都给了他。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榆罔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皇娥道:“我要遵守我的誓言,但我又不会背叛我的爱情!”

榆罔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了想,道:“那你别和我回有蟜族了,等玄律恢复好了,你们还重拾旧情吧!”

皇娥似乎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不假思索地道:“你不要我,我就自杀!”

她的话让榆罔觉得比河里的石头还坚硬,看来她一定说得出,做得出。

这真让榆罔为难了。这一刻,他感到了自己新婚的苦涩,所有的幸福感觉和美好期待顿时化为乌有。

夜幕降临了,树林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出于对夜的恐惧还是怎么的,偶尔远处传来的兽吼也是这样的压抑。

桑婷领着玄律终于在这片林中空地上站住了。他们周围是幽暗的树林,而脚下却是柔软的草地。

桑婷对东张西望的玄律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领你来这里吗?”

玄律投目桑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根本也不知道你是谁。”

桑婷道:“那我让你跟我来,你就跟我来?”

玄律道:“我为什么不跟你来?”

桑婷叹了口气,又道:“你真的很听话!我告诉你,今天是皇娥,也就是你以前的情人和别人结婚的日子!”

玄律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什么皇娥……”

桑婷道:“好吧,就算你谁也不认识,你是新到我们部落的陌生人!现在,我就要和你认识一下;我叫桑婷,我想做你的情人!在这儿,就现在,我想把一切都交给你!”

说着,快速脱光自己,展露了一具丰满白皙、凸凹有致的胴体。虽然是在这幽暗的林中,但这具胴体的魅力也让那晚风为之迷醉。

桑婷又往玄律面前踏上几步,几乎要撞上了玄律的身体,伸出双臂勾住了玄律的脖子,笑道:“你看,我都脱光了,你把我怎么样都行。”

玄律当然有正常人的情欲,但却像不知道欢爱是怎么回事。以前的记忆全部失去之后,他所能做的一切除了本能反应就得靠现学。

玄律好像是在克制着自己,想伸手去摸桑婷的双峰,却又放下手,道:“你想让我把你怎么样?”

桑婷道:“你快脱光衣服,抱我,亲我,然后你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律道:“抱你、亲你为什么一定要脱光衣服呢?你为什么要让我抱你、亲你?”

桑婷道:“因为我爱你!我需要你!”

玄律道:“什么是爱?”

桑婷急了,脱口道:“爱就是……冲动!我对你有了冲动!明白没有?我因为对你有了冲动所以需要你!”

玄律道:“冲动是什么?”

桑婷更急了,道:“冲动不是什么,冲动就是冲动!”

玄律怔了一下,喃喃道:“冲动就是冲动?”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冲动就是冲动呢?”

桑婷绝望了,猛的一推玄律,气道:“你走吧!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玄律呆呆地看了一眼,轻身慢慢离去,嘴里兀自喃喃自语:“她怎么回事?冲动还就是冲动,就不能是别的?”

桑婷气得蹲在地上,掩面而泣,哭道:“玄律,你怎么变得这样啊!呜呜!人家想和你重新开始都不行啊!”

旁边有人朗声道:“哭也没用!他已经傻得不可救药!”

桑婷一惊,猛的站起,意识到赤身裸体,又羞又气又急,双手护胸,,叱道:“无耻!下流!混蛋!”

转身想去捡衣服,但却被这人抱住,她抬手便打,但打出的手又被抓住,急道:“你放开我!我杀了你!”

这人微微一笑,道:“你应该彻底对玄律绝望。而我难道不是你最佳的人选吗?别犯傻了,你很快就会变成老太婆的,还是多为自己以后想想吧!皇娥已经嫁人了,你还傻乎乎的迷恋那个傻瓜,亏不亏呀!”说完搂紧便亲……

桑婷在这人强有力的搂抱下,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抑或她不想再挣扎。

这人终于吻住了她的香唇,进而连双峰也被攻占,直至溃不成军,成了俘虏。

胜利者赫然是——

轩辕少野!

芬琯在皇娥和榆罔结婚三天后,知道了桑婷成了少野的情人,所以这天早晨便来皇娥家见皇娥。

皇娥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新房的榻上垂泪,见芬琯闯进,急忙掩饰地拭泪,强颜笑道:“你怎么来了?”

芬琯见皇娥脸上犹带泪痕,惊讶地道:“你怎么了?”

皇娥再忍不住,泪水又扑簇簇流下,道:“我一直不和他睡觉,他很不开心,连一句话也不和我说……”

芬琯道:“那怎能怪人家,你已经是人家妻子了……”

皇娥道:“但我心里只有玄律!我就是死也不能和他睡觉!我记得我和玄律说过……”

芬琯道:“他人呢?一早儿去哪儿了?”

皇娥道:“说是去找后土尊伯和他娘,商量护送玄律去昆仑山求医,也不知是真是假。”

芬琯道:“不管玄律能不能恢复,我都会守在他身边伺候他!不像有的人——我不是指你,我是说桑婷。她已经做少野的情人了。”

皇娥一怔,道:“真的?你没搞错吧?”

芬琯忿忿地道:“我昨晚去找桑婷,正碰上她和少野搂在一起亲热呢!我转身就走了!并发誓以后再不理她了!”

皇娥幽幽而叹,道:“也不能全怪她……”

起身过来,拿过那竹篮递到芬琯面前,凄然道:“你替我保存着吧,我迟早会随榆罔离开的,带着不方便,更怕弄丢了。如果玄律有恢复那天,你别忘了怎么想法儿,也往有蟜族给我捎个信儿……”

芬琯接过竹篮,含泪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像你一样对玄律好,永远也不离开他。”

皇娥又从竹篮里拿出两枚已经干瘪的梨,紧紧地捏在手里,泣道:“我带着这两个梨就行了。看到这梨,我就会想起和玄律在一起时的一切……”

话音刚落,雅禾一头闯进,急道:“皇娥,快点收拾一下和榆罔走吧……”

皇娥一惊,道:“去昆仑山还用我去?”转忧为喜,笑道:“太好了!我又能和玄律在一起了!”

雅禾道:“不是去昆仑山,是去西陵族!西陵族派人来求救,说荤粥族请了大批高手要攻占西陵族,十分危急!后土和附宝决定让榆罔前去解围,你也跟榆罔同去,完了你们就返回有蟜族……”

皇娥急道:“那谁护送玄律去昆仑山?”

雅禾道:“还没定呢!快走吧,榆罔和西陵族的人,已备马等在大母神洞府外了。”

皇娥看了看芬琯手里的竹篮,又看看自己握在掌心的两枚干梨,道:“带上这两个干梨就行了……”

雅禾突然搂住皇娥,流泪道:“以后娘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多保重啊!”

皇娥也哭道:“我知道……”声音哽咽,泪飞如雨。

芬琯在旁也陪着流泪,道:“皇娥姐,得空儿你就常回来看看我们……”

皇娥离开母亲,又和芬琯拥抱而泣,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只因我人走了,而我的心却留在这里!”

不知道是怕皇娥伤心还是怎么的,当皇娥陪同榆罔和西陵族来求救的云鹤子跃马离去时,送别的人中却没有让玄律露面……

玄律本无需露面,只因他已被皇娥装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