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共工狂笑两声,拍了拍玄大师脑袋,道,“小不点儿,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
玄大师道:“舍出小丝而救玄律之母,这是我们没办法的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相柳道:“好吧。我们就等你们一夜,明天早饭后我们一定见到人,不然别说我们不客气了!”
共工道:“玄律,等我试过,若那大美妞儿真未让你开苞,我也去帮你去救你老娘!”
说完,三个人得意洋洋地走了。
玄律抱起玄大师进了小屋,用脚踢上门,气道:“你是不是骗他们?!”
玄大师凑到他耳边道:“当然。多亏你未乱插嘴!快,我们准备一下,连夜逃走!”
玄律道:“连夜逃走?可是我们的那些鹿……”
玄大师急道:“别说了。快抱我去见小丝她们!”
小丝五女还未睡觉,像是都为玄律犯愁。
一见玄律抱着玄大师闯进,五女俱是一怔。
玄大师道:“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要连夜逃走!但因为马车太小,得留下两个人。”
燕莹急道:“哪来的马车?什么样儿?”
玄大师道:“鹿娘帮着弄的,我也没看着。她说只能坐五个人……”
玄律道:“我可以驾车,坐外面,挤一挤吧,留下谁都不好……”
兰香氏道:“玄律坐外面驾车,我们五人坐车内,你可以和我们挤在一起……”
怡春道:“反正你也占不了多大地方……”
玄大师道:“我当然好说,可是还有一个人……她就是嫘祖公主!”
玄律把玄大师放到榻上,道:“到底怎么回事?!”
玄大师道:“很简单,嫘祖决定去帮你救你母亲。我答应她,救出你母亲之后再把她送回来!事不宜迟,鹿娘已经准备好马车在客舍外面等着了,嫘祖就在车上。咱们要快些逃走,别等共工他们寻思过味儿再来胡缠,就糟了!”
一指怡春和思秋,道:“我替玄律决定吧。你们两个先留在这里,等我们送回嫘祖时再接了你们一同离去。别害怕,鹿娘会照顾你们的。谁问你们啥,一概就说不知道!”
怡春和思秋几乎同时流下泪来。
怡春对玄律泣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呀!”
玄律道:“我一定会来接你们!”
感情永远是人生最重的负担。
玄律许下诺言,日后他当然就得兑现。
而且,怡春和思秋也真的值得让他用整个生命去珍惜。
为了不惊动别人,怡春和思秋未出屋门,她们与玄律洒泪吻别。
之后,玄律抱着玄大师,领着小丝、燕莹和兰香氏出了大屋,快速离开客舍,来到了外面的马车跟前。看见焦急地等在那里的鹿娘。
月光下的马车透出了奇异的魅力——从未看见马车的玄律等人当然觉得无比惊奇!
这是四匹马拉的车,带着车厢。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兽皮。嫘祖在车厢内没有下来。
小丝、玄大师、燕莹和兰香氏进了车厢,鹿娘关上车厢门。然后,鹿娘驾车,让玄律坐在她身旁,向峡谷通道驶来。
路上指导玄律如何驾车,玄律一一记下。
出西陵族显然比进来宽松,加之鹿娘护送,出峡谷并未遇上麻烦。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冲出了峡谷。
又驰出不远,鹿娘停下马车。让玄律坐到她的位子上,又叮嘱玄律好自善待嫘祖,然后就让玄律驾车启程。
玄律驾车向前,只觉无比新奇刺激,以致连寒冷都忘了。
今晚月光很亮,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白亮的光芒。雪野空旷,一望无边。马车辚辚向前,玄律心胸顿时无比宽展,所有的烦闷忧虑也一扫而光。
他真想仰天长啸——几乎是转眼之间,一切就是这么不可想象地改变了!
如果西陵族的人知道他们的公主与人私奔了,会有何感想?
如果公主父母知道了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如果共工和相柳、浮游知道会不会气个半死?
榆罔呢?他又会怎么想?
“驾!”
玄律又把鞭子甩了个脆响,大声喊喝。
管他娘的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玄律高兴得太早了。
接近拂晓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后面的马蹄声,好像还不止一匹马。
玄大师在车厢问玄律道:“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玄律道:“是,好像有很多匹马。”
玄大师问道:“能找地方躲藏吗?”
玄律道:“没地方,四周都是一望无边的雪野……怎么办?”
玄大师道:“你驾你的车吧,我们想想办法。”
“驾!驾!驾!”
玄律连声吆喝,快马加鞭。
马车飞也似向前疾驰。
但是仍未能甩掉后面的追骑。
玄大师打开后面的车门望出去,终于认出追骑赫然是荤粥族的人。他让小丝又关死车门,对驾车的玄律道:“是荤粥族的人!”
玄律道:“他们怎知道我们逃了出来?”
玄大师道:“我猜这些人是那伙求婚使节团的人。他们那天逃走并未回部落,而是潜伏在别的什么地方,然后派人监视峡谷口,发现情况就上去报告,然后大队才随后追来……”
玄律不住地加鞭催马,心中暗叫不妙,这伙人强悍凶猛,被他们追上,嫘祖定会被掳去,自己一方几人也休想活命!
马车已快得不能再快。
但又怎快得过擅长骑术追踪的荤粥族追骑!
终于,几匹快马旋风般追上来,并超过了马车。马上人厉声喊喝,让玄律快快停住马车。
玄律知道逃不掉了,就渐渐放慢车速,直至最后停下。四匹马不住打着响鼻儿,喷出白气,全都汗淋淋的了。
马车停下,玄律跳下马车,脚冻得都有点僵了,险些站不稳。
他跺着脚,对那些马上凶汉冷道:“你们为什么拦住我们?”
后面又有几匹快马追到跟前,马上人勒住僵绳,马发出一声声长嘶。
后面追上的马和先到的马把马车围在当中,这些人也不下马,虎视眈眈打量着玄律和车厢。
这时有一个大汉对身旁的大汉道:“就是这小子!他和同伙杀了咱们的人,还烧了尸体。我已经告诉了天桑,但还未来得及找他们报仇,天桑就死了!”
另一大汉盯住玄律,凶霸霸道:“嫘祖公主是不是在车里?”
玄律正欲回答,车门一开,玄大师跳下来,接声道:“是又怎么样?!”
玄律心下一沉:糟了!玄大师这一承认,谁还能保护得了嫘祖?
为首大汉冷道:“我们不想与你们为敌,杀人的事以后再说,只要你们把嫘祖公主交给我们,我们就可以放你们走!”
显然,他们以为嫘祖是玄律决斗获胜夺来的,真的拼杀起来他们虽然人多,也难有胜算。
玄大师哪会不明白对方的心理,遂道:“虽然我们玄律大英雄在决斗时受了点轻伤,但杀你们还绰绰有余!你们朝我们要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为首大汉冷道:“我们得不到公主,又死了天桑他们好几个人,回去不好向族长交待!今天就是战死,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旁边一个凶汉附声道:“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就永远也别想再夺到公主了!”
车厢内有人道:“我从来不希望看见流血和杀戮,我可以跟随你们去见你们族长。”
玄大师对车厢道:“公主,你不能这样!你是不是根本不同意嫁给玄律!?我们完全有能力杀死他们,保护你安然离开!”
话音未落,从车厢里跳下一个丽女,雪白的狐皮长袍,脖子上围着狐尾,亭亭玉立,俏容丽姿。
玄律一眼认出此女是兰香氏——显然是玄大师让兰香氏假扮嫘祖。
兰香氏对为首大汉道:“正好你们来救我,我正不想嫁到有熊族去呢!”
为首大汉对旁边凶汉道:“她是嫘祖公主吗?你那天不是陪天桑在大母神府看见过她吗?”
凶汉打量着兰香氏,道:“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