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伟峰目睹赵亮国骤然间携满腔怒火离去,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如同秋日湖面上突起的涟漪,久久难以平息。
他下意识地拾起手机,指尖轻触,拨通了邵志仁母亲那熟悉的号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与不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这会儿有正事你就打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电话那头,邵母的声音似乎穿越了遥远的距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缓缓道来。
随着每一个字眼的落下,邵伟峰的脸色渐渐苍白,仿佛冬日里第一片雪花悄然落在心田,逐渐蔓延开来,冻结了所有的思绪。
他的双脚仿佛失去了知觉,沉重得如同灌铅,而头脑则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侵袭,周遭原本清晰明亮的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遥远,光芒渐隐,只留下一片混沌与黑暗。
VIp包厢门口站着一位服务员,见到里面出来一位客人,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怒意,猛然间拉开门,踏出了包厢,脚步匆匆离开。
随即,包厢内传来一声沉闷而突兀的“嘭”。
服务员的心猛地一紧,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半开的门,目光迅速扫过包厢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一位倒在地上的客户身上。
那人身躯微蜷,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已失去了意识。
服务员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随即以最为洪亮而又不失分寸的声音喊道:“快来人!有客人突发不适,需要紧急救助!”
这声音在空旷的酒楼内回荡,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急切。
不多时,酒楼外,一辆救护车在急促的鸣笛声中稳稳停驻于粤海酒楼门前。
车门迅速开启,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携带着急救设备,迅速而有序地涌入酒楼,直奔那间发生意外的包厢而去。
午后时分,阳光斜洒在粤海酒楼古朴的门楣上,赵亮国缓缓步出,身后没有了往日秘书与专车的惯常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他独自搭乘的一辆普通的士。
这次,为了与邵伟峰紧急商议事宜,他特意选择了更为低调的方式前来。
心中盘算着,粤海酒楼与赵莉母亲居所之间,不过咫尺之遥,步行亦不过须臾,他索性决定利用这短暂的空闲,亲自前往探望。
念头一转,赵莉那温婉可人的身影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责之情悄然涌上心头。
他深知,是自己的一时疏忽,让侄女赵莉卷入了不必要的风波之中,这份愧疚如同重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
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店铺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心思早已飞向了赵莉母亲的家中,那里,或许能寻得一丝慰藉,又或许,能让他有机会弥补对赵莉的亏欠。
赵亮国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挣扎与反思,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而又坚定。
赵亮国的心神,被赵莉的种种深深牵引,仿佛周遭的世界都为之静止,唯有思绪在无尽的空间里盘旋。
他漫步至那繁忙的十字路口,浑然未觉周遭的喧嚣与匆匆行色,只是机械地跟随人流,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的斑马线。
就在这片混沌与专注交织的瞬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噩梦般降临。
不远处,一辆庞然大物——泥头卡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无视红灯的警示,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他。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紧接着是刺耳的碰撞声,撕裂了空气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