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闻言摇头:“不信也没关系,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赵贞问:“你真的认为他是算出来的?”
商陆闭口不答,只说:“前面就是秋月坊,我去买两个桃子。”
赵贞看了他一眼,摇头。
他觉得这个人还算理智,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商陆在坊间挑了很久,虽然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桃子,但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
赵贞问:“刚才看到的不都挺好吗?”
商陆说:“师父生前喜欢吃桃子,但那时道观穷,一年只能买一次。每次去,师父都会跟小贩讨价还价,为了买到最大最甜的桃子,甚至能等到日落收摊。即使如此,师父总是吃最差的桃子,好的都留给我们。”
他笑了笑:“我就想挑最好的。”
赵贞听后说:“令师仁慈。”
商陆通常很谦逊,但赵贞这样说时,他回答:“我也这么认为。”
如同他所说,商陆逛遍了整个秋月坊,买到了最大最甜的桃子,一个都没吃,全部带回山上。
回到山上时,已是日落黄昏。
山中昏暗,走路得格外小心。
赵贞勤奋练习刀剑,也学了内功,这段路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相比之下,他的五品武夫比不上陆公子的八品。
世间武学九品,七品为宗师,八品为大宗师,至于九品,从未有过。
赵贞进道观后重新打量了一眼。
再次进来,他觉得道观处处都显得古怪。
枯死的桃树,坐在石桌前穿黑衣的人,空荡的正堂,以及没有香火的香炉。
怎么看都不对劲。
这次墨渊没有阻拦,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坐在石桌上。
赵贞不在意,跟着商陆来到后院。
商陆从正堂取了几支香烛,然后带着桃子来到师父的坟前。
按照规矩,他要先给祖师上桃,然后才是师父。
商陆烧了黄纸,点燃香烛。
他深吸一口气,手持香烛,说:“弟子不孝,晚来了一些日子,未能为师父守灵尽孝,实在是不应该。”
商陆拜了三拜,口中充满歉意,然后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总有说不完的话。
赵贞远远站着,没有打扰,生死之间的言语不能听。
陈长生拿着书来到赵贞身边,问道:“他们师兄弟几人,心意诚挚,可惜世道凄凉,转眼阴阳两隔。”
赵贞停顿了一下,打量了陈长生一眼,问:“相比这个,我更奇怪你怎么让他如此信服。在我看来,他是个明智之人,却偏偏相信了你的胡言乱语。”
陈长生笑了笑,说:“襄王很好奇吗?”
赵贞眯起眼睛:“既然你在大襄,按理该叫本王王上,而不是襄王。”
陈长生摇头:“陈某并非此地之人,不必尊称王上。”
赵贞轻哼一声,不再计较。
“本王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他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不能让他被奸人所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