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瞳孔微阔,李寅礼?她那短命的未婚夫?“李公子?”
男子看着惊异的容宜,发出爽朗的大笑,“清歌妹妹,吓到你了?抱歉!”
他伸出大手,摸着容宜的脑袋,“十年未见,是个大姑娘了!”
容宜呆愣在原地,久远的记忆袭来。她爹是知府,李寅礼的父亲是都尉,容宜出生时两家就结下了娃娃亲,她及笄那年父亲便打算将她嫁过去李家,没想到不久两家就被诬陷为叛党,男丁全部被抄斩,李寅礼是如何活下来的?
“李公子您没死吗?您......为何会这身装扮?您是如何认出我的?”容宜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神情既兴奋又难过。
男子调笑道:“诶?怎么如此规矩了,你从前可不会这般有礼有节地说话!记得你有一次爬树偷看我,屁股差点摔成两瓣,被人发现你还嚷着说想见一面未成婚的夫君有何不可!”
容宜没想到他还记得如此久远的丑事,她做丫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是以前的脾性?容宜压根无法想象小时候的荒唐事。
男子捧着容宜的脸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道:“还是和以前那般好看!你知晓我得知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你时,有多惊喜么?”
他的手粗糙得刮脸,容宜拉下他的大掌,“李公子,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男人讪讪地收回了手,其实当年家里重礼教,他和容宜也只见过几次面,现因久别重逢,他一时兴奋有些冒失。
二人重新坐了下来,男人向容宜解释起了从前,“清歌,我父亲和伯父都并非叛党,当年朝中忌惮家父在边境的影响力,有心之人拿我寅年寅月寅日生这件事做文章,大肆鼓吹我是帝王命,如此无稽之谈却让多疑的帝王轻信,而让我族遭了难!因为你我的婚约还牵连了慕府,清歌,我有愧于你!我要带你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容宜叹了口气,“李公子,您也是被迫害的一方,您没有愧对我。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不会怨您,也不会跟您走。”
男人讶异于容宜的回答,怔了怔后问道:“清歌,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以前不好,但是现在过得很好!”容宜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能见到意料之外的故人她很高兴,而且她还能以一个很好的面貌出现在故人面前,这些年她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她可真厉害!
“李公子,您呢?您当年是如何逃脱的?”
“当年行刑的官兵中有一位是家父的旧识,是他帮助我假死脱身。之后我便逃去了塞外,我以前也过得不好,但现在很好!”他学着容宜的模样回道。
容宜眉眼弯了弯,“那便好,您这次回来是因为何事?”
她看着他的脸,这才发现面具下隐隐可见可怖的疤痕,容宜感觉胸口倏地收紧。
“有两件要事需亲自来办,我不久便会离开。”
他刚回答完就响起了敲门声,容宜欲起身去开门,他拦下了,“我的人,清歌,我住在迎风楼,衣裳做好后还请你送过来。”
容宜应下。
......
男子上了马车,穿着异族服饰的侍从禀告:“陛下,大昭无意议和。”
男人冷哼了一声,命令:“让北厉王弄点动静吓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