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扭头看向梅花,浅笑道:“我刚来,定是比不上梅花姐姐的。”
“哦?是有多少呀?”梅花仍执着问道。
容宜觉得月给既然不是公开透明的,那她们私下讨论定也是不合规矩的,她才刚来,不想生什么事端,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月给很满意,更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了。
“这话应该是容宜问梅花姐姐,妹妹好有个动力。”容宜反问道。
梅花见容宜嘴巴这么紧,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吭一声又自顾自绣了起来。
没人打扰,容宜才开始沉心构思图案……
“你这绣工可真不错呀!”
歇息时,其他绣娘才注意到了容宜,不禁好奇新来的绣娘手艺怎样,纷纷围了过来,没想到容宜不仅绣得好而且快。一时间赞叹声起伏。
容宜并未沾沾自喜,谦虚道:“容宜不敢砸了锦绣坊口碑,只得尽全力去绣,与大家相比定然还是有许多不足的。”
一位约莫四十岁的老绣娘赞赏道:“姑娘,你这十指春风的功力不必如此谦虚,况且我们这绣得好的是多,但又快又好的就难得了!”
老绣娘拍了拍容宜的肩头道:“后生可畏啊!”
她布满褶皱的双眸里满是认可,得到老绣娘的认可,容宜的心里才涌起了一股满足之意。
一旁的梅花心生嫉妒,她来了三年,也才被老绣娘秦姑夸过一次,容宜刚到第一天就被夸了。
她不怀好意问道:“不知道容宜妹妹这么厉害,之前是在哪家绣坊呀?”
容宜抬头看向众人好奇的目光,顿了顿,坦然道:“我此前只是个婢女,如今刚恢复自由身。”
“原来是奴籍呀,怪不得……”梅花唏嘘道,眼神隐隐透露着鄙夷。
容宜觉得自己身为奴婢在府里被看不起是常态,可如今恢复自由身,绣娘之间都是平等的,断然是不能容他人瞧不起了。
“怪不得什么?梅花姐姐,我如今已经恢复自由身了,也是平民,梅花姐姐可有指教?”容宜看着梅花,认真道。
梅花不屑道:“怪不得刚来就能哄着芸娘把安丰王府的活给你,原来是个有手段,会侍奉人的婢女!”
容宜蹙了蹙秀眉,压下心里涌起的怒火,镇定道:“梅花姐姐,你是在质疑芸娘的眼光吗?你在锦绣坊的时间比我长,在锦绣坊是凭实力说话,还是靠哄着芸娘混,你应该比容宜更清楚。”
梅花没想到容宜看着乖顺,却半分不肯受憋屈,她好歹是个前辈,如今被新人置喙,顿觉颜面尽失,怒瞪着道:“你怎么说话的?我何时说过芸娘了!”
一些绣娘知道梅花向来任性,而容宜又似不好惹的模样,怕两人吵起来被殃及,赶忙回了自己的工位。
与梅花相熟的一个绣娘却上前附和着指责容宜道:“你新来的怎么这么嚣张,前辈说一句你顶撞几句!”
容宜向来行事低调,不是爱惹事生非的。可她也再不愿像以前那般任人欺负了,她明白有些人就是喜欢挑软柿子捏。
“群居不倚,独立不惧”,她宁可得罪一些人,也不愿让人觉得好欺负。
即使现在对方人多势众她也不退让,一字一句倔强道:“合理的指教容宜定然虚心听取,挖苦和嘲讽还是免了。”
语毕,容宜便不再理会嫉恨的目光,静下心又拾起了绣针。
梅花还欲反驳,老绣娘秦姑及时打断道:“好了,一个两个闲着是吧?不用干活了?”
此话一出,梅花她们才忿忿不平地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