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湖里捞上来了个人?”大夫人惊诧地问面前卑躬屈膝的顾嬷嬷。
顾嬷嬷垂着头面露厌恶道:“是呀!夫人,一个不长眼的丫鬟竟污了湖水!”
“糟心玩意儿!侯爷和匀珩刚出征,后院就死了人,真不吉利!你去请僧人来府里念念经,诵诵佛,把晦气送走。”
大夫人恼怒地高声斥责,同时伸手揉了揉眉心。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办。”顾嬷嬷赶忙退下。
……
花园湖边,两个僧人在做法事,一个老和尚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闭目诵经,另一个小和尚蹲着烧纸。
秋风吹来,将火盆里还未燃尽的纸钱扬起,那轻薄浅黄的纸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又飞到了远处......
容宜见到院子里桂树上挂着的纸钱不禁疑问:“这纸钱是哪里刮来的?”
“姑娘,是有个丫鬟掉湖里溺死了,府里请了僧人来超渡。”
答话的丫鬟叫翠竹,十六、七岁,娇娇小小、安安静静的一个丫头。
“哦......”
容宜轻应声,随后又问:“翠竹,你可知道那个丫鬟是谁?”
“听说是绣房那边的。”
容宜心下一紧,她突然想起冬雪说过的那句“坠湖身亡”,眼底迅速泛起惊慌。
接下来一整日容宜都是魂不守舍的,直到天黑听到正房里有了响动。
她以为江匀燮会过来寻自己,于是坐直了身,双目紧张地注视着雕花房门。
可是过了半晌也没人过来,容宜知道江匀燮肯定是还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从昨晚的反常看他应该又能气挺久。
容宜实在想知道心里的疑问,于是起身去了正房,两个房间隔了个小庭院,几步路就到了。
江匀燮房里的两个丫鬟都在偏房,没有人通报,容宜便自己推开了一道门缝,忐忑道:“燮儿......”
江匀燮正坐在书案前看书,听到那细细柔柔的声音,眼眸不自觉地闪了闪,他抬眼,神情迅速恢复平静,冷声道:“何事?”
容宜将门又推开了一些,露出大半个身子,站在门口,试探性道:“我有事想问燮儿......”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江匀燮面露愠色,冷冷看着容宜。
容宜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跨过门槛,进了屋后又止住脚步,道:“燮儿,我听说绣房有人掉进湖里溺死了......你知道落水的人是谁吗?”
“我如何知道?”江匀燮挑眉,反问她。
他一点都不慌,大夫人根本不在意丫鬟的死活,不可能去验尸查死因。
就算查了,知道人是哪日落的水,也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