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苦笑着摇了摇头。
“升弟啊,科举取士,你以为是真的能够取得于国有用之才吗?”
听得此言,常升暗暗撇嘴,忍不住出言反驳。
“自隋唐以来,我华夏由渐渐的从举荐举制度转为科举制度。”
“这就说明了科举制度有他的优秀性,小弟我没说错吧?”
“但是升弟你可知晓,我大明立国之初,也曾经开科取士。”
“可是连续三次科举取士,虽然为朝廷选拔了大批官员,也算是弥补了朝廷官员的不足。”
“但是这里边,却同样问题多多,令我父皇十分生气。”
面对着跟前这位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会聊天的二舅子。
朱标自然也将那科举的弊端仔细解释一番。
通过科举考试,选拔上来的官员,并不能让人满意。
有的年纪太轻,只会夸夸其谈;有的文章不错,但缺乏处理事务的能力。
有的颇具小才,德行却不相符。
“正是因为科举取士有着这许多的弊端,我父皇这才决定废除科举,依靠地方推荐人才的旧路。”
常升听得此言,下意识吐了一句槽。
“这条旧路肯定不好走。”
这话让朱标忍不住来了兴致,打量着这位上进的二舅子。
“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条旧路怎么个不好走法?”
“很简单嘛,朝廷科举取士,天下才俊所感念的乃是陛下的恩泽。”
“而地方举荐人才取士,等于是将朝廷的权利下放给了那些官吏。”
“总而言之,那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如果再来上一个横批,那就应该是:不服不行。”
朱标脸色有渐渐崩坏的迹象,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跟前这位二舅子。
虽然他满嘴荒诞之言,可又偏偏,还真有几分道理。
之前父皇就曾经有过类似的抱怨,经常升这么一润色,简直就是太形象。
只是不知道这副对联,谁有脸贴,又能贴在哪儿。
“升弟,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我父皇还是拟定了不少的严格的取士标准和条件。”
“而且这些举荐入仕的才俊之士,父皇都会亲自当面裁定。”
“虽然说也会有一些鱼目混珠之辈。
但还是为朝廷找到了不少的才德兼备之士。”
常升抄起跟前的茶水呷了口,很给姐夫哥面子的附和道。
“那就说明,陛下实乃是可追秦皇汉武之千古明君。”
朱标直接让常升这突如其来的马屁话给干愣当场。
“升弟你何出此言?”
“姐夫你想,倘若不是陛下精力过人。
不但要日理万机,还得亲自劳心劳力的为国取材。
而且不但要眼光毒辣,还要能明辨是非……”
“怕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人,怕是也没有陛下这份精力和眼光吧?”
听着常升这番赞美父皇之言,朱标先是满心欢喜。
旋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二舅子这是话里有话。
“其实姐夫,我倒觉得陛下倘若能够再大胆一点。
将我大明的为国取士的各种渠道进行一次大胆的合纵联横。”
“说不定我大明当可数百年再无取才之忧。”
朱标顶着一张莫得感情的脸。“升弟,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