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剑步!”
青时迁先被徐子陵偷袭,令他心中谨慎了些许,金光落地之时,身子便如一道青光,迈着玄异的步法,朝着徐子陵奔了过来!
手间,亦是青光缠绕于三尺锋尖,寒光逼人!
徐子陵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他自知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先知彼,再以己有限的能力之下,找出对方的破绽!
在别人看来是比剑。
在他看来……
比的却是心性!
无关境界,无关剑诀!
徐子陵从头到尾,便没有觉得自己修炼的一剑诀,可以比得过正统的剑修宗门!
黄昌桂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拿的出什么上好的剑诀?
他所倚仗的,便是手中的黑曜剑!
而后……
一力降十会!
“锐瞳术!”
几乎在同一时间,徐子陵便是用起了瞳术,这是他最实用的辅助型法术。
虽是不能让他完全看清青时迁的路数,却也能尽量地放慢对方的速度!
“你有剑步,我有身法!”
徐子陵低喝一声,身子飘然而去,却是和对方背道而驰!
“比的是剑诀,你逃什么?”
青时迁不由怒气陡升,他在宗门之中也是时常与人切磋,可人逃了,那还如何施展剑诀?
还比个屁!
一时间,所有观察的人,也是愣住了。
“我的剑,”徐子陵一边跑,一边说道,“出手你便挡不住了!”
“大言不惭!”
青时迁大怒,不由得加快了剑步。
可有得必有失,这必然会失去剑步的灵活性。
也是徐子陵在第一眼发现青云剑步的玄妙之后,想到的应对之法!
踏雪无痕算不得多精妙,走的是轻灵飘忽的路子,只要拉开距离,对方又无法用剑气外放的法门,自是有力无所使。
青时迁吃亏在前,想要挽回脸面在后。
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定然会有所心急!
这就是徐子陵想要的,在心性之上更胜一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心急更是难以取胜!
他说的出剑即胜,不但是用于扰乱青时迁的心性,亦是一句实话。
不相信的人会以为他在吹牛。
而当他做到的时候……
必会一鸣惊人!
看台上,经过数息的沉寂之后,忽得如火山爆发了出来。
南看台皆是声声鄙夷,对于徐子陵的这般举动,觉得有失脸面。
他们几乎是和青时迁是一样的想法,说好的比剑,结果你连剑也没出就跑了。
比一下怎么了?
你炼气期只要挡下青时迁的一剑,也是虽败犹荣!
他们无法理解徐子陵的举动,但又怕宗门长辈呵斥,只能在底下窃窃私语。
但人多了,这声音交杂在一起,自然变得嘈杂起来。
北看台这边,外域的筑基期们,则是哄堂大笑。
在他们看来,徐子陵不过是一只嘴硬的鸭子罢了!
话说的厉害,结果,就这?
唯独元婴看台这边,面色凝重。
他们境界过人,察颜观色的本事更强,立刻察觉到了青时迁似乎有些乱了。
剑步乱,心中更乱!
而这一切,是徐子陵造成的。
“似乎是,那小子要赢了?”
有人小声说道,赢来了同门元婴的附和,“也不一定,青云宗的小辈,剑法纯熟,也是不错的苗子。”
“五五开之数吧,这小子连元婴都不怕,自然不会在乎一个炼气期了!两天时间,逼得夜书凝他们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看法各不相同,但对徐子陵却是纷纷高看了一眼。
试问他们门下,何曾收过如此心性的小娃儿?
而且看着徐子陵,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老白,你这小娃儿,是哪里收来的?”
金天昊见一时间不会出现意外,便是回到了白盛堂身前,小声问道。
“也不是我收的,”白盛堂不禁唏嘘,他后来跟丘正严聊过,知晓徐子陵竟然有这般曲折的入门之路,也是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
徐子陵会以炼气之资,可解围宗之因!
虽说,夜非叶的出现,和徐子陵甚至和太丹宗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毕竟,引起了和未央宗的冲突。
白盛堂在徐子陵的身上,想起了千年之前的自己。
那时的他,是大师兄,也是废师兄。
后来,便是靠着自己一个人,摸索出了五灵根的大道。
“只能说是,天意如此,让徐子陵进入了太丹宗……我有一种预感,只要他在我太丹宗,太丹宗便可无虞!”
“你竟然给这么高的评价,”金天昊讶然,道,“他虽是不错,可如今……这危机如何解?如今你我,都当不了执棋之人,徐子陵只是万生之中的一枚棋子!”
棋盘是演武场。
倘若徐子陵是一枚白棋。
那么北看台这边所有的筑基期,皆是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