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玻璃的反光中撞上，陆晏之握着手机的手越发用力。
藏蓝色的浴袍袖口露出了一截小臂，青筋遒劲蔓延，指骨连同指甲泛着青白，毫无血色。
下一秒，他挂断了电话，“你来了。”
随后，走到了咖啡机前，问秦以漾，“喝咖啡，还是果汁？”
问话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全然褪去了接听电话时冷漠疏离。
他回头看她，窗外的城市云海天光映在他优越的脸上，眉眼还沾染着沐浴的潮气。
而他似乎忘记了浴袍尚未合拢，没有注意到乍泄的春光。
秦以漾没说话。
此刻，人类感官的敏锐度放大了千万倍，片刻的安静如同真空中的绝对寂静，令人焦躁不安。
“那就咖啡吧。”陆晏之自顾自说道。
咖啡机的运作声响起，暂时打破了令人难耐的寂静。
陆晏之也没有闲着。
他打发着奶泡，倒在了萃好的咖啡液面上，形成了奶白色的心形图案，比咖啡店的拿铁拉花还要精细。
秦以漾接了过来，笑了，“这花拉的真好，你教教我。”
“嗯。”
暴风雨前总是格外平静，陆晏之像是一个耐心的老师。
秦以漾学了一遍，就会了。
这次换她来。
陆晏之见她手法不对，想握住秦以漾拉花的手，但被她躲开了。
下一秒，秦以漾拉完了。
只见在咖啡液面上，画着一坨奶白色的……奥利给。
秦以漾笑着，拿给了陆晏之，“给，喝吧。”
她上辈子打工凑学费，咖啡厅的兼职相对而言时薪会高一些，为了能从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她特意学的拉花。
从简单的大白心，到复杂的压纹玫瑰，她都会。
后来她闲着没事，研究其他花样。
她想要画一个懒羊羊，但羊没画出来，只画出了那标志性的发型。
\"oh，shit!\"
老板发现了，发出了一声惊呼。
秦以漾还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没想到老板却说她是一个天才。
次日，咖啡厅就推出了这款拉花拿铁，并命名为“欧西特”减肥拿铁，成为了附近白领、大学生的减肥必备好物。
评论都说：【我愿称为减肥鬼才！咖啡的颜色配上奥利给的形状，真的毫无食欲，毫无食欲！】
而陆晏之倒是没犹豫，喝了下去。
一双黑眸却始终落在了秦以漾身上。
秦以漾像是没事人似的，拿出了生日蛋糕，摆在了桌子上，“上次你说你没有生日，我今天刚好路过了蛋糕房，就给你买了蛋糕。你有打火机吗，我把蜡烛给你点上。”
她语气和平时差不多。
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不然秦以漾能怎么办？
生气？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