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眸光仿佛透过时空壁，看到了百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即将开启杀伐大阵的他还有些茫然，甚至是无措。
他目光望向莫桑，明明没有任何波澜，却给莫桑带来了无尽的压力。
这一刻，莫桑仿佛来到了一片正在进行疯狂厮杀的战场，无数他的同族正在被敌人疯狂虐杀，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实在太过熟悉！
要知道，他身为杀戮秘境之灵，能够掌控杀戮秘境中的一切。
而他方才所处的那种状态，却只是因为陆渊的一个眼神。
“说说吧，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解释清楚。”
莫桑知道陆渊问的是什么，他仍然匍匐在地，用一种极其恭敬的语气说道：“主人，这是杀戮之神留下来的规矩，我不能提前为你解释任何的规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他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动，不知是因为陆渊领悟了杀戮法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渊沉默了片刻，呢喃道：“杀戮之神吗？”
他知道莫桑所说的这个杀戮之神，乃是留下这个秘境的大能。能够以杀戮命名，足以想象他的强大之处。
“在我之前，有多少人进入过杀伐大阵？”
“人族只有主人您一个，至于其他的种族，一百多个纪元以来，一共有三十二个。”
一百多个纪元，这庞大的时间单位，无疑证明莫桑存在的悠久历史，而杀戮秘境能够同他一起存在这么久，杀戮之神生前的实力又该有多强大？他又为什么会陨落？
“他们的结果呢？”
莫桑沉默了许久：“全部领悟法则失败，肉身和灵魂一同陨落其中。”
陆渊眸中荡漾出的料峭寒意，这一刻，周遭瞬间形成了杀戮领域，磅礴的杀伐之气彻底将莫桑笼罩。
可是陆渊发现，这杀戮领域实际上对莫桑形成不了丝毫效果。
那他此前那一眼便让他陷入杀戮幻境，又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有很多很多有关杀伐大阵的疑惑，可是他没有问，反倒问了别的问题：“现在我领悟了杀戮法则，你是不是可以像我解释一下，杀戮战场究竟是什么地方了？”
“主人，杀戮之神可以有很多个，可是莫桑的主人却只能有一个。从此刻起，莫桑的身体和灵魂，才是真正的，全部属于主人您。”
他的眸光当中带着一股无脑的狂热，似乎陆渊是他所信仰的神灵一般。
“至于杀戮战场究竟是什么地方，有关这个回答众说纷谈，有人说这是上古神灵的陨落之地，有人说这是天道诞生的地方，更有人说这里隐藏着无数机缘，是一处万界难寻的宝地。我曾和我的上一任主人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们更偏向于，杀戮战场是一处上古神灵的陨落之地。”
“上古时期，众多神王纵横出世，万族争霸，产生了接连几个纪元的腥风血雨，而杀戮战场，就是众神战斗，并且陨落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埋骨地。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三种说法似乎也说得通。总之，这里绝非一处审判之地这么简单，只是现如今杀戮战场已经自成规则，万族再难入内，故而摸索不清这其中的规则。那些有关杀戮战场的典籍和信息，哪怕整个万界，都只有极少数几个真正的至强者才有掌控。”
听完他的一席话，陆渊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随之又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
“天道是一位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