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大皇子东方旭,温良醇厚,夙夜兢兢,上承太祖,下恤黎民,承祧行庆,端在元良。着即谨告天地,宗庙,社稷,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钦此!”
姜公公当着满朝文武宣了圣旨,朝堂上立即发出阵阵低语。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不可啊!”几位朝中重臣纷纷上前开口。
永烈帝听到这些大臣们的话,怒不可遏,重重的将手边的折子摔了出去。
“放肆!”没等永烈帝开口,东方莺禾站在殿中,面对着朝臣,大声呵斥一声。东方莺禾一身素色宫装,虽然口中厉声大喝,但是却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迸发这丝丝寒光,让那些朝堂沉浮多年的大臣们都不禁忌惮噤声。
东方莺禾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些请愿的大臣面前,沉声说道:“你们——有何资格置喙?于公——这是我永烈的太子,东方旭无论是身份,品行亦或者对我朝的贡献,那一点不符合入主东宫?于私——大皇兄乃父皇嫡出长子,三岁赋诗,五岁作画,十四岁入朝堂替父皇分忧,你们——有何脸面——干涉圣上——决断!”
东方莺禾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一众大臣,缓缓出声:“还有何人有异议?”
“臣等谨遵圣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纷纷下跪,无一人再有异议。
永烈帝摆了摆手,缓缓走下龙椅,东方莺禾转身扶着永烈帝,踱步离开。姜公公高喝一声:“退朝!”跟着永烈帝一并离开。
“宝儿,陪父皇走走吧!”永烈帝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
“还望父皇多多保重身体!”东方莺禾看着眼前这位半生英明睿智的皇帝,此刻却是一位神情落寞的老人。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走到了大皇子的寝宫——落庭院,此刻已经换上了“东宫”的匾额。
正在永烈帝抬头看着匾额出神之时,匆匆跑来几名侍卫,“报——”
“何事如此惊慌?惊扰了陛下,该当何罪?”姜公公厉声喝道。
“陛下恕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快要不行了。”一名侍卫顶着头顶的压力禀告。
“你说什么?”永烈帝紧张的回问了一句。
“快,摆驾皇后宫中。”永烈帝说完就和东方莺禾赶忙朝皇后寝殿快步走去。
“太医,皇后如何?”
“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一众太医跪满一地瑟瑟发抖。
“陛下,娘娘醒了,要见您。”迎春从寝殿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说道。
永烈帝听闻皇后醒了,连忙走了进去,东方莺禾轻声对姜公公说:“遣人去传信母妃,另外派人将娘娘寝宫守好,不可让任何人进出。”
“是。”姜公公转身去吩咐人办事,东方莺禾跟着永烈帝进了寝室。
“皇后,可有哪里不适?朕叫太医再给你看看?”永烈帝坐在床榻旁,让皇后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握住皇后的手,关切地询问。
“陛下——臣妾——臣妾怕是不能再侍奉陛下了——请陛下不要——不要伤怀——”皇后虚弱的说着。
“说什么傻话呢?前几日还好好的,还同朕一同游园,一定会没事的,等你好些了,朕再陪你去御花园看看新开的花。”永烈帝佯装轻快的说道。
“陛下,不必——宽慰臣妾——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知道——这些时日——陛下同贵妃妹妹一直小心谨慎的——臣妾知道,是旭儿出事了——是吗?陛下——臣妾与您少年夫妻——虽不是陛下挚爱——但陛下也从未怠慢与妾身,妾身此生心满意足,都说一入深宫,宫似海,但是臣妾十分庆幸,能与陛下结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二十载——后宫虽有糟心,但是贵妃妹妹也都一一为妾身挡了下来,妾身这一生——也算顺遂,没有经历那些——也庆幸不曾脏了手脚——陛下,臣妾惟愿陛下余生——身体康健,也希望陛下还旭儿——还旭儿公道。陛下——臣妾的皇儿来接臣妾了,旭儿一个人太寂寞了,臣妾去——去陪他一起——一起——走。”皇后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嘴角含笑,闭上了双眼。
“皇后——皇后!”永烈帝的双眼瞬间涨红,一行泪落了下来,滴在了皇后的手背上。
“皇后娘娘!”
“母后!”
东方莺禾同刚进门的陈贵妃一并跪至榻前,痛哭出声。
永烈一十八年,皇后白梦辰——薨!
短短一月不到,皇室先后去世两位,永烈帝一时悲痛竟卧床不起,成年有能力的皇子竟无一人在京,永烈帝命长公主东方莺禾暂代国事,丞相曹珏从旁协理。东方莺禾暂代国事的第一件事就是——举国丧三月。
永国一时间朝野内外全都陷入悲哀的气氛之中。南疆与北境纷纷动荡不安,暗流涌动。
南疆荣安王府
“王爷,此次朝野动荡,正是我们北上的好时机啊!”荣安王幕僚说道。
“本王已经上奏请表,奈何朝中现在九丫头主事,不以批复,本王暂时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回京。这若是冒然北上,或落人话柄。”东方永宗,荣安王,永烈帝的兄长,此时面上一副为难又担忧的神情说道。
“王爷,您也是担忧陛下,情急而已,谁不知咱们永国,您与陛下最是亲厚,兄友弟恭,陛下不会怪罪的。”荣安王幕僚恭敬地回道。
“再者,王爷只是回去悼念,探亲而已,谁会闲言半句?”又一名南疆守将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