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后。
“他还看谁了？！”
“......”
两人没讨论出什么来，倒是把杜还笙聊迷糊了。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纪怀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确实和别人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这种人际关系一想就让人费神。
杜还笙不想想了。
视线忽地明亮起来，纪怀安掀开了他头上的被子，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笙笙，你该吃药了。”
洛念从被子里退出去，坐在床边看杜还笙皱着一张脸吃了满满一大捧的药。
他从来都是很配合的，吃药的时候也不说苦，从不抱怨。
毕竟是要靠这些药来维系生命的。
杜还笙这回进医院被王医生勒令不能再去学校了。
杜远知帮他请了个长假，每天两人轮流过来照顾他。
其他人都是轮班，隔一天过来一次，只有纪怀安，几乎是杜还笙睁开眼睛就看见他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医院居然给他弄了个厨房。
纪怀安还给制作了一个菜谱，上面都是杜还笙喜欢吃的菜，每天晚上睡觉前他就让杜还笙选第二天想要吃的
杜还笙总有种被一对一服务的错觉。
在纪怀安的投喂之下，杜还笙的体重居然真的涨了一点。
杜家四口因为这件事，轮流拉着纪怀安的手，把感谢的话说了好几遍。
这天轮到杜远知和纪怀安‘值班’，杜还笙按流程在菜谱上点了一道清蒸鲈鱼和炒青笋。
三月的天阴晴不定，每到下雨的时候，杜还笙听见外面的白噪音，准会在十分钟内睡着。
杜远知帮他掖好被角，去洗漱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睁着一双大眼睛抱着膝盖坐在床头。
“怎么了？”
杜远知快步走过去，以为他不舒服。
“哥，我想小馄饨了。”杜还笙说。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他领养了小馄饨，但是没有尽过一点责任。
小馄饨的屎他都没铲过，也没怎么陪它玩儿。
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杜远知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明天我们和小馄饨视频好吗？”
杜还笙点头说好，声音软乎乎的。
“睡吧。”
杜还笙闭上眼睛平躺在床上，二十出头的年纪，哪有闲得住的。
每天半个小时玩手机压根就不够，杜还笙在医院待了有快两周，感觉自己已经和世界脱轨了。
“啪嗒”一声，杜远知把灯关了。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病房里传来了杜远知平稳的呼吸声。
黑夜中，床上躺着装睡半小时的杜还笙睁开了铮亮的双眼。
他轻轻掀开被子，倾身去拿被放在抽屉里的手机。
杜还笙就跟那偷摸看电视怕被家长抓的小学生一样，屏息凝神不敢呼吸。
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杜还笙“嗖”地一声缩回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巴。
睁开的大眼睛又闭上了，睫毛一抖一抖的，跟做贼心虚似的。
半晌后，房间重归平静。
精神抖擞的杜还笙胆大包天，开启了第二次作案，朝抽屉伸出自己细条条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