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想法刚一在脑子里出现，那种钻心的痛感又来了。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
他在“梦里”的时候明明看得很清楚，赵兰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的。
她知道了自己和宴霄的关系之后，还去找宴霄拿过好几次的钱。
白念只要一想起她，就想起她在那些记忆里说的那句话：白念是我儿子，你不能白睡，他出去卖一个月都有十几万。
不要再这样了，他们都不值得。
从那个梦境里跳脱出来以后，白念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规划。
以前的他和“梦里”的白念一模一样，不会反抗，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就十分缺乏安全感和爱。
所以在一开始，宴霄接近他，对他好的时候，他几乎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掉进了宴霄给他编织的一张大网里。
洛年学的是国外中世纪的古典主义风格，和白念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为了让他变得更像洛年，宴霄让他在自己画风已经定型了的时候，从头开始学习古典主义。
白念不喜欢那样一板一眼的画风，很多次都想要放弃。
但很显然，宴霄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性格弱点，只要稍微流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白念就又会乖乖捡起画笔，老老实实模仿起洛年的作品。
白念在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画画，画画对他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
而他却为了宴霄，把自己磨炼了那么久的东西全都给被抛弃了。
杜还笙发现白念自从出院以后，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许多，还爱发呆。
一开始他还以为白念撞到了脑袋什么的，还让医生给白念好好检查了一下。
“白念，白念？”
他伸出手在白念面前晃了一下。
白念从那些杂乱的记忆中抽离出来，对上杜还笙的眼睛。
“你怎么了，”杜还笙想起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不会还想回去吧？”
毕竟在原来的小说里，白念就是这么个人设。
白念连忙摆头：“没有，我不会回去了，我会去咨询律师，和他们断绝关系。”
“真的？”
杜还笙站起来，挎在杜远知的胳膊上：“那让我哥的律师团出马怎么样，上次顾锵哥的事情他们办的就很好，那个顾林什么的到现在都不敢瞎出来晃悠了！”
白念嘴角一抽抽，心想，杜远知的律师团每天经手的案件，涉及金额多达好多好多个亿，让这些万里挑一的人才来帮他处理家庭纠纷，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杜还笙处理事情的方法直白又简单，表情十分认真，把白念给可爱到了。
他弯了弯嘴角，说：“应该有大学生法律援助什么的，我的事情没那么严重。”
杜远知之所以肯把自己的律师团给顾锵用，很大原因是杜还笙。
但是掌舵杜氏集团，杜远知并不冲动，反而视野长远。
杜还笙是单纯的想帮助朋友，而杜远知看中的，是顾锵拿回顾家的财产后，给杜家带来的商业价值。
杜还笙半信半疑：“真的吗，法律援助管这些？”
他确实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法律，用眼神求助纪怀安。
纪怀安对上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你就放心吧！”的眼神。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他是学法律的，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纪怀安把号码写在纸上，递给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