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不会丢，你这么担心做什么，弄一脑门子的汗。”
汉娜从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帮洛年擦掉了脸上的汗水。
看着他们母子两个人的互动，白念没有多说，又转身去看画了。
说不羡慕，是假的。
赵兰从小就没有对他温声细语，满脸爱意的时候。
在家里，白念的耳边总是充斥着赵兰的辱骂声，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明明她对白金来就很好，即使她的腿残疾，也会雷打不动，在小区门口接他放学，会给他买好吃的糖果和巧克力，会问他在学校开不开心......
白念已经忘了，上一次赵兰对自己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答应了会帮父亲还债，还有每个月把自己工资上交给赵兰的时候。
这两个月，因为跟还笙借了钱还完了债，他没有再把钱给赵兰，而是自己存了起来，打算攒够一笔小的，就先还一部分给还笙。
他用了二十多年，终于认清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母亲不仅仅是偏心得厉害，而是完全不爱他。
他一两秒的晃神足以给洛年带来极大的危机感。
好像下一秒，他的妈妈就要被白念给抢走了一样。
汉娜帮他擦完了汗，牵着他的手就要给他介绍自己刚刚认识的男生。
她的脚刚往白念那边迈出一步，就被洛年狠狠拽住了手。
汉娜吃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小二，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见声音的白念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憎恶的眼睛，即使在不怎么明亮的展厅里，洛年对他的厌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白念抿唇，然后回头，没有在看他。
毕竟他和洛年见过的几次，都是非常不好的相处，自己还被他污蔑过。
看见他，白念也觉得挺烦的。
大厅中央周围站满了人，洛年十分享受汉娜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了一眼白念的背影。
是亲生的又怎么样，现在妈妈叫儿子的人，是他，不是白念！
他揽住汉娜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
汉娜本想带着他去看看那幅画，看见他脸色不太好，也跟着他离开了。
杜还笙拍得手机都快要没电了，才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一抬眼，就看见了正要从自己斜前方离开的洛年和汉娜。
“洛伯母，您也来逛博物馆啊！”怪不得刚刚觉得看见了熟人。
社交达人小杜同学，一个箭步走到了汉娜的面前，眼睛一亮，夸奖的话张口就来。
“好久不见了，您今天的披肩真好看。”
汉娜一见到他就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拉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还笙，好巧啊。”
长辈一见到喜欢的晚辈就喜欢拉着人不撒手。
“哎哟，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啊，里头不灌风啊？”
杜还笙身上罩着一件黑色宽松毛衣，身前和肩膀的位置有两个破洞，杜还笙里头穿了件打底衫，不是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