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
杜还笙向来是见好就收，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哥，你声音不大，老好听了，真的。”
顾锵踢踏着破了脚趾头的一次性拖鞋，扭头朝纪怀安飞了一眼。
“怎么个好听法，说来听听。”
杜还笙绞尽脑汁，最后梗着脖子说：“低音炮，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纪怀安憋笑憋的有点难受，身子靠在柜子边缘看杜还笙瞎胡说八道。
顾锵明显是被说服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大方方摆摆手：“行了，哥不为难你，过来。”
杜还笙刚刚才被他薅脖子，见识到了顾锵的力气。
这人不是一般人，以后少惹。
临走时，顾锵神情严肃，单手食指上绕着车钥匙：“下次来，我要看见我的专属拖鞋。”
纪怀安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将人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身后的杜还笙咽了咽口水，问他：“学长，你不怕顾锵哥跟你生气啊？”
纪怀安面无表情地说：“他打不过我。”
杜还笙张大嘴巴，想说你哪里来的自信。
最后还是为了保全纪怀安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生生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一整个下午，杜还笙就待在纪怀安的书房里写论文。
有了纪怀安的指导，写起来事半功倍，简直跟开了外挂一样。
抬手伸了个懒腰，杜还笙这才注意到纪怀安书房里的装修。
一整面墙都是做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从古典文学到现代文学，哲学典籍和科学着作，其中最多的，都是杜还笙看不懂的。
应该是和纪怀安专业相关的书籍，有几本放在桌面上，明显已经泛黄，页边磨损，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东西，更像是经历了无数个春秋。
书桌还是纪怀安喜欢的实木书桌，看不出是什么木材，伏在桌面，能闻见淡淡的木质香气。
桌面右边，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鼻尖上还有未洗净的墨痕。
砚台是青石制成，表面光滑如玉。
杜还笙几乎能想象得出，纪怀安平时在这张桌案上挥毫泼墨的样子。
书房的小茶几上点着香薰，和纪怀安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苦涩清凉的淡淡冷香。
像他这个人一样，有令人安心的作用。
纪怀安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洗净切好，是刚好入口的大小。
“先休息，吃点东西。”
杜还笙拿起叉子，往嘴里塞了一瓣苹果，“你好像很喜欢中式装修。”
纪怀安没有回他的话，手指在桌面上那本泛黄的书上轻轻点了点。
“你觉得我家装修得怎么样？”
杜还笙点点头，“很好看啊，浓浓的古韵。”
看起来就很有文化的样子。
“警告警告！不要试图唤醒杜还笙的记忆！”
脑海中响起系统急切的提示音，纪怀安在脑海中回复红星。
“我有分寸。”
他只是，想问问，忘记了前尘往事的杜还笙。
会不会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这些东西。
“我的房子是我哥找的设计师，要是能重新装修，我肯定会参考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