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暗看不清,只有一头金色中长发在微微映着光,男人一身黑西装,只不过上面染了不少怪物的粘稠液体。
他从胸口口袋里摸出一片单片眼镜戴在左眼,仔细看了看南宫棂,眯起眼睛笑着说:“我就说是你嘛,喏,你的书包。”
说不出话,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还给自己捡了书包,但是这不代表南宫棂可以忽略滚到男人脚边的那颗脑袋。
没有多想,一把扯过书包,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跑了。
穿过一扇扇大大小小的门,一直跑到有人的地方,南宫棂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她太累了。
感觉缓过来些,南宫棂将书包重新背上,每走几步就跑一小段,直到上了电梯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抓着电梯里的扶手,弯着腰,感觉肺快要炸了,腿在这时也软了下来,疼痛带动着全身的肌肉在叫嚣着,痛得发抖,如果不是有支撑的话,估计已经整个人倒在地上。
出电梯门时,整个人几乎是飘着出去,南宫棂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思考了,只想快点到家。
颤抖着打开家门,南宫棂猛的一下背靠在门上,门与门框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碎羽听见响动,转过头,“黯棂?”
“啊……是……是我……”
“对了黯棂,家里来客人了哦。”
转过玄关,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的那一刻,南宫棂一阵瞳孔地震。
这不是刚刚遇见的那个男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南宫棂的模样,男人笑了笑,眯起那双像狐狸一样狡猾的棕色眼睛,“啊,我开车过来的,所以会比你快一些。”
“这……这——样啊……不……不对!你……你……你……”
你了半天,南宫棂简直想一巴掌扇死自己来改掉这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
“黯棂。”碎羽一句话打断了南宫棂,朝她一笑。“格雷戈里不是坏人,先进来吧。”
“啊……啊?”
一小时后——
南宫棂搬了小板凳坐在茶几前,认真审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格雷戈里跟碎羽都是微笑着,这一点两人倒是很像,不过格雷戈里的笑就显得有那么点商业假笑的意思。
之前的环境太黑,南宫棂没有看清格雷戈里,现在看起来,他的模样像是混血儿,虽然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但五官还算不上是“刀削面的庞”。
身上也不是那套黑西装,换了一件宽松些的衬衫,格雷戈里说之前的衣服已经没法要了,所以来的时候索性直接扔垃圾桶。
“格雷戈里已经跟我说了,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姐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哎……”
格雷戈里摆摆手,“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对咱们家来说都是日常了。”
日常吗……听起来有些许的危险呢……
“包括你的事我们也知道啊。”
“我的什么事……”
南宫棂隐隐有一丝不妙。
“你不是能把任意物体变成那种……”
“好好您不用说下去了……”
南宫棂紧急叫停了格雷戈里。
回忆起当初南宫墨得知南宫棂告诉韩湘自己的这个“小技能”之后的那个表情,脸黑得不成样子。
“你以后就是撕烂嘴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知道吗。”
但是现在,好像不止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爸爸,我现在撕烂嘴还来得及吗。
看着两人的模样,南宫棂突然很担心对方会来一句:“黯棂,你其实是个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