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要改悔。
可那时的她只是看着他，眼神已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京泽，你这个疯子，不得好死。”
要有多绝望，才会连诅咒都是陈述。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一切早已无可挽回。
后来李京泽想，回不到最初的话，一起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也不是不行。
起码，她这辈子都会陪在他身边。
哪怕她并不甘愿。
她身上的傲骨似乎怎么都剔不尽。趁他喝醉了没意识打他脸、用脚踹他脖子这些他都没有跟她计较。
他只是抓住她，“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可她却偷偷进入书房，找到了他电脑里的一些机密，试图用这些资料来威胁他，让他放她走。
“你以为能威胁到我？”
李京泽冷笑一声，将文件直接烧光了。
“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向我赎罪的，永远别不要想着离开，听到了吗？”
李京泽死死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半拖回了卧室，摔在床上。
眼中是无尽的疯狂。
*
李京泽开始对她更加严密地监视，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跑。
不知道是谁对她说了什么，她好像误会了他跟何韵的关系，在那之后，她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何韵，说她比自己好上千倍万倍。
李京泽的脸色沉下来。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就是她背叛了你，因为她死了，所以你把对她的恨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他不知道是谁这么误导了她，可却也不想再告诉她最残忍的真相。
李京泽的神情阴鸷起来，冷笑道：“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像她。我恨她，所以我也恨你，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折磨你毁灭你！”
她的神情一片悲凉。
原来，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他用来发泄仇恨和欲望的工具。
“李京泽，你不得好死。”
……
李京泽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心脏却仿佛被剜走了一块，胸口尖锐的疼痛仍然不止。
他站到了卧室的落地窗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平复着呼吸。
他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做了无数次的梦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
他知道并且确信，梦境里的那个一定是真实的自己。
可那个她呢，也会是真实的她吗？
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相似的人吗？
一点猩红未尽，烟雾在指尖缭绕着，直到缓缓消失在空气里。
李京泽将烟头掐灭。
如果有的话，那确实是该死吧。
*
高三理（1）班的教室内。
前两天骂过陈臾的同学们有好几个主动过来道了歉，不少还要跟她取经怎么炒股。
陈臾对于道歉照单全收，对于取经的反复告诫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一口咬死是踩了狗屎运，直接全部打发了他们。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整天都忙着应付别人，物理老师布置的卷子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她才刚拿出来，一个女同学又在班级门口大声喊道：
“陈臾，你爸爸在学校门口找你！”
陈臾手上疾行的笔一顿，微微勾起了嘴角。
原来陈大伟还活着啊。
不错，看来这个爸爸很是坚强，这么多天了都没饿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