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歌可以想象背负着剧毒十年的折磨是怎么样的痛苦,生不如死。
习惯?从未有人跟风九歌说过习惯了毒药的折磨,楚凌桀是第一个。
“我刚刚正是想用银针试探一下你体内的毒,依照我看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你的脉象虽然有力但是却混乱的很,这说明这种毒已经开始渐渐地渗入你的五脏六腑了,所以你最近才会更加频繁的毒发。”
楚凌桀苦笑道:“不必检查了,这种毒药叫做千日拘魂,是一种慢性毒药,一点点的侵蚀中毒之人的心脏,直至死亡,十年来我遍寻名医,居然无一人可以解开这种毒,所以说这种毒是无药可解的。”
风九歌挑眉,“你中的是千日拘魂?”
这种毒药她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是来自西域的一种极其阴毒的慢性毒。
人工制成的,用苗疆的毒草汁液外面包裹着可以融化的蜡,送入人体之后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毒草汁液会渐渐的侵蚀今日内脏。
楚凌桀软声道:“是啊,十年了,十年之间我不断的吃着各种解毒的药,却只能起到一点缓解的作用,这才勉强的支撑到了现在,否则的话早就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凌桀继续说道:“可是刚刚
的那次毒发我好像恢复的很快,平素里都需要半个时辰来恢复,今日却好像比平素里快了很多。”
“那是因为我刚刚给你服下了我自己研制的芙蓉丸,可以缓解你体内的毒。”
“你,你给我吃了药?”楚凌桀挑眉,心中泛起一抹异样的情绪来。
“如果我是太子的人,你说你还有生还的机会吗?”风九歌勾唇,嘴角扬起的弧度中竟有一抹讥讽之意。
说话间,风九歌再度摊开了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了银针,沉声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你的毒或许还有救。”
楚凌桀半信半疑道:“你有办法解本王的毒?你可知道这种毒是连天下名医都解不了的。”
“信不信随你,如果想死的话你就拒绝,我风九歌从来不会救治那些真心求死之人。”
风九歌捻了捻手中的银针,眉眼间满是淡漠,仿佛楚凌桀的死活跟她毫无关系,她也毫不在乎。
楚凌桀轻笑,一副早就看透了的表情道:“罢了,随你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银针精准的刺中楚凌桀身上的穴位,传来的尖锐的刺痛感让楚凌桀轻轻蹙眉。
但是刺痛之后浑身上下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低垂着眼眸,注视着那个专心致志为自己扎针的女人。
她认真的表情,灵动却倔强的双眼,每一处都那么强力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倏然间,风九歌抬头,楚凌桀竟有些慌张的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感觉如何?”风九歌并未察觉到楚凌桀的异样,只是专心于他身上的穴位和剧毒。
楚凌桀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第一次,他居然在担心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看穿,楚凌桀,你这是怎么了?
从前,无
论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泰然处之,可是每次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却屡屡失态。
“还不错,感觉不错。”楚凌桀心虚,说起话来也怪声怪气的。
似乎察觉到楚凌桀的不对劲,风九歌抬起凤眸,审视着他道:“你怎么了?”
楚凌桀沉吟了一下,软声道:“你,难道不是应该盼着我死吗,即便你不是太子的人,可是我的出现却也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是吗,你一直都想从离王府中脱离,如果我死了,那么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他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此刻正在卖力的救他。
“为了自己的自由就杀掉一个从未伤害过自己的人吗?”风九歌不曾看楚凌桀一眼,但是这句话却让楚凌桀的心狠狠地一颤。
忽然之间,风九歌拔掉了楚凌桀身上的银针道:“我的银针也只是缓解你体内的毒,让你可以多挺一段时间而已,至于具体的解毒的办法我还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千日拘魂,这种毒药就算是可以解开也绝对不会很容易,风九歌也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她却还是要试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她风九歌不敢尝试的。
风九歌的话飘忽着,好像很轻易的就会被秋风吹散,以至于她说了什么楚凌桀根本没有听清楚,只记得那双灵动的双眼,在暖暖的秋日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
他们并不知道容秋月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仇恨的目光好像是一把火可以瞬间将他们点燃。
“风九歌,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想要勾引王爷没那么容易,我容秋月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容秋月的小粉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依靠着的树干上,几片落叶纷纷掉落,伴随着秋天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