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然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此刻太子的房间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阿然啊,你离开了这么久,这本王身边连一个能够商量的人也没有,实在是孤立无援。”
沐忻的一张脸上都是哀愁,沐然看着也是心疼。
“兄长,我虽然远在边疆,但是却仍旧牵挂着你,想着你有腿伤,就让北地的绣娘过来做护膝,只是,你仿佛不爱给我回信。”
沐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沐忻却立刻为难的说着。
“唉,你是不知道啊,这太子之位有多少人盯着呢?”
“为兄的想要跟你频繁的通书信,可是太多人盯着了,本王怕我们兄弟之间联系的过于亲密了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又担心你还不得不让人去打探消息。”
沐忻这句话无疑是暴露了自己进退两难的地步,沐然也是理解太子就是如此。
自古以来这太子都是难做,动不动的就要废黜,他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与兄长是亲兄弟,除了兄长恐怕也没人再能帮助我了,他日若是兄长荣登大宝,做弟弟的也就放心了。”
沐忻看着沐然,眼神十分真诚的模样,就有些冷笑。
他心
中已然起了疑,即便沐然解释也毫无办法。
“哪有那么容易?你想要帮本王,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害本王呢?不过只要我们兄弟齐心,不愁不能成大事。”
沐忻看向沐然,眼中尽是关怀。
“午膳之后父皇为何单独将你留下,是有什么事吗?”
本来只是简单的兄弟之间沟通感情罢了,沐忻这话一出口,就让沐然心中有了怀疑。
“父皇给我看了几封信,都是西域人写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并无反叛之心,剩下的就没有了。”
沐然如实说着,可是他从沐忻的脸上看到了怀疑和试探。
皇家之人,理应先君臣后兄弟,但是他一直以为他们兄弟之间会不一样呢!
“就几封信而已吗?没有别的了吗?”沐忻询问的有些急切,沐然心中更加难过。
兄弟之间,如今更加看重利益和权位,终究不是小时候的单纯情谊了,也是让人哀伤。
可皇家兄弟也许最终总要走到这一步,但没想到这么快。
“没有其他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了解,父皇给我看也没必要。”
沐然解释着,可是此刻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
“你别多心,我是怕父皇突然
对你太重视了,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倘若你只是个闲散的王爷自然没人用心想去害你。”
沐忻此言有理,其实平庸有时候也是一种对人的保护。
可沐然手握军权,又被皇上封为镇国公,朝中与他交好的大臣也并不少,怎样闲散能不被人发现呢?
“我们兄弟之间互相帮着一些也是应该,可我总是担心和你走的太近了,会给你带来麻烦,太子的身份于我而言不知是福还是冤孽!”
沐然听着沐忻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可是自己的心中却越来越没底。
昔日称兄道弟的兄弟,如今变的互相猜忌,他的心真的很疼。
“兄长,夜深了,臣弟就先回去了。”
沐然看着这里的烛火,照的人眼睛都疼。
“阿然,本王让人送你回去吧,夜深了,你一个人回去本王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