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漪失魂落魄地撞在那人的肩背上，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
湛羲侧头，沉声对她道：“你先退后。”
裴漪没动。
这时，另一个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向后拉了拉。裴漪回头去看，发现桑郁卿正站在这儿。
她的剑上冒着浓郁的鬼气，剑刃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裴漪，冷静点。你先护好自己，我和湛羲会救墨书意的，相信我。”桑郁卿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便不由分
说地又将她推往了身后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
只见湛羲和桑郁卿互相点头，两人便同时出剑！
一白一黑的剑气齐齐将巨大的光团斩成两半，湛羲甚至还将其中一半的威力吸纳到混元神剑的剑身上，又对准了谷衔一给他还了回去。
桑郁卿伸手一拉，几乎快殒命的墨书意便被救了下来。
只不过，他受伤很严重，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
他引以为傲的鞭剑在方才抵挡的时候，便已经化作了灰烬。谷衔一的这一记术法，让墨书意没了半条命。
如果不是桑郁卿和湛羲救得及时，恐怕即便他是魔修之首，也会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墨书意的脸被毁了大半，雷电强流将他的身躯创伤，邪恶的咒术令他发肤被腐蚀，结成一道又一道难看的伤疤。
桑郁卿看见他这模样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开始泛着酸涩。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觉得墨书意是这世上少有的、有着一副好皮相的人。人家都说相由心生，她总觉得墨书意即便是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事实上，她的预感的确很准。
“墨书意。”桑郁卿勉强地扯开一抹笑，细嫩柔荑在他脸上轻抚，
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墨书意的嘴巴也被伤得厉害，却还是像往常一样，抿着唇角回以一抹灿烂的笑。
“好着呢……还能亲你、信不信？”
桑郁卿笑着哭了出来，“少贫了！你明明说话都漏风！”
“嗤！”墨书意无谓地笑笑，再没说话。
湛羲顿在一旁看了他们片刻，转身提剑朝着谷衔一走去。
似乎是畏惧神剑的力量，谷衔一向后退了几步，眉头蹙了蹙。他四下看看，随手便抓了一名无量宫的弟子过来，伸手压在他的额头上。
只见那名无量宫弟子像是中了雷电术法一样，全身颤抖了许久。
直到谷衔一的手一松，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湛羲看见，谷衔一身周环绕的灵光，又增强了几分。
“原来如此。”湛羲平静地走到距离他不过几尺远的地方站定，揭露道：“即便有再高的天赋，修行也走不得捷径。你之所以比谁都要早一步跨过大能境界，就是因为你研习了这种能够掠夺他人灵力和道行的功法。”
“你不仅身体和脸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就连修为也是抢来的。”湛羲难得嘲讽人，“怎么？承认你自己不行，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