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意伸出手在云衍的面前挥了挥，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跟他说道：“怎么搞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云衍闭着眼睛，睫毛轻颤，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先问了一句：“跟你一起进来的人，是谁？”
豁！了不得！
墨书意转身向后看了赭战一眼，勾着唇角意味深长地说：“你说你都瞎了，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云衍轻声道：“起初的几天，那药泉还是有些效果的。只不过没等我五感都恢复，就被人在暗中动手脚了。”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是什么痕迹，能够证明这个人的身份？”
云衍闭着眼睛回想了片刻，道：“药性发作得很慢，我只当是成林师弟跟前的弟子，没有多加留意。当时的耳力并未恢复，我只隐约听见……一阵铃铛声。”
铃铛声……墨书意对剑蕴阁的事知之甚少，陷入沉思之际，便闻身后的人犹犹豫豫地唤了一声：“云衍师叔，你可还好？”
听出了对方身份的云衍撇了下头，“赭战？”
“是我，师伯。”
云衍又问：“是你带他进来的？”
正魔不两立，这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道理。
云衍这话落在了赭战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无形中责备他一样。他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嗫嚅道：“是因为他和桑师姐有些交情，所以……”
搞得他好像什么锅都往桑郁卿身上甩一样，赭战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云衍却没有说什么责怪他的话，只是嘱咐道：“你先出去，守着门口。我与他，还有些事未了。”
闻言，赭战微微颔首，他不放心地又看了墨书意一眼，忍不住多嘴道：“我就守在门口，师伯若是有事，可以随时唤弟子。”
若是换做以前的云衍，多半是不会回应的。可眼前的云衍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好。”
叫赭战惊讶得回头看他，而后便退出了秘阁门外。
等秘阁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后，墨书意才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道：“到最后，还不是要靠我来救你？乖乖说句好听的，我就帮你。”
云衍咳嗽几声，将无力垂下的头缓缓抬起，言道：“你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剑，不得求我帮你吗？”
墨书意：“……”
“来，你也给我说句好听的。”如此轻松而又幽默的云衍，是别人不曾见过的一面。
兴许，只有在墨书意的面前
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墨书意哼笑一声，抬眼看向了他那两只被吊起来的手。“咱们也算是共患难的交情了，互相帮忙一下，好像也不为过啊！”
“这上面有那几个人的禁制，你要小心。”设下的禁制如果被人强行破开的话，是会被反噬的。
墨书意遗憾地啊了一声，道：“那几个家伙的套路，你比我了解的多，所以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