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多事,怎么还把闇云派那小子从你徒弟身边丢下去?还不是看他一直黏着那女娃,你看不顺眼?”一丈雪摇头晃脑地蹲下身来,好整以暇道:“某人的心思,藏都藏不住了。”
难得云衍眼里带上了几分凌厉的杀意,睨向一丈雪时,毫不客气。“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镇魂钟给砸了。”
一丈雪虽为妖兽,却也是个重情义的家伙。
它一听镇魂钟似乎已经落到了云衍的手上,又思及云衍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好不甘地将滚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忿忿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而在另一头,当桑郁卿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中了幻象陷阱时,不得不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步一步往前面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前方不断有类似进食的声音发出,桑郁卿猜想这儿应该也镇守着一只妖兽。
可当桑郁卿走近之后看清眼前一幕的时候,纵然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的她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惊呼出声。
一名剑蕴阁的弟子正在被一只全身都是紫色皮毛、外形看起来像妖狐的巨兽啃噬着半截身子。
剩下的半截在哪儿,可想而知。
桑郁卿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巨兽很快就发现了桑郁卿的存在,它微微一转头,猩红的眼瞳精光一闪,桀桀阴笑尖锐刺耳:“怪了,能在我的幻象中不受迷惑的人,迄今为止,鲜少有人。不知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竟有如此的本事?”
进入这儿的弟子除了无量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其他人大多穿着自己师门统一的道服。
自从桑郁卿在赤炙炼谷中换了裙裳后,外人便辨别不了她的身份了。
桑郁卿死死地拢着眉头,肃声反问:“你可知你手里杀死的人是哪派的弟子?”
“呵!”巨兽扔下了自己手里生啃了一半的尸体,耸动着黑色的鼻子深吸了口气。便有一股紫色的烟
雾从尸体的身上被吸入了它的鼻子里。
桑郁卿细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巨兽阴阳怪气道:“不就是剑蕴阁的弟子吗?小门小户,难成大气,我还怕他们不成?”
远远听见了它这话的一丈雪忍不住吐了下口水:“啊呸!它还真不要脸,忘了当初被你吊着打的时候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丈雪斜眼偷偷去睨云衍的表情。
只见云衍脸上尽是冷意,他负手问道:“上次饶它一命,如今竟还敢吞噬生灵?你心偏正道,没警告它吗?”
一丈雪心虚道:“老子天天在中层守着,这儿是它的地界。当初主人设有规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管得着它呀……”
对此毫不知情的桑郁卿看见巨兽那般无谓的态度,一股火气由心而生。
她冷言道:“我就是你刚才杀死那名弟子的同门师姐,也是你口中所谓‘小门小派’的剑蕴阁弟子。”
巨兽非但不惊,反而伸展着四肢,饶有趣味地绕着她转圈圈。
“哦?那你是内门还是外门的弟子?师承谁门下?”
一丈雪心里暗叫不好。
桑郁卿微扬起下颌,带着一丝骄傲的口吻,说:“我师父,云衍。”
巨兽的眼神当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