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温若思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三两下便凑过来，学着桑郁卿盘腿坐在那具骷髅前。“桑师姐，你这招画符的本事，也是云衍师叔所授？”
桑郁卿似笑非笑地斜睨她一眼，坦白道：“是式微师叔教的。”
“欸？！”温若思一惊，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式微师叔他不是只会写些空论吗？”
闻言，桑郁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急功近利的弟子们特征总是相同的，不仅没把式微师叔这么一个元老级的前辈放在眼里，还将他写的书都当做是空论。
光凭这样，又怎么能领悟式微师叔所传授的道法精髓呢？
“请问……”那个附着在白骨之上的亡灵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儒雅温静，看起来也性情平和。
与那个试图跟鬼王同归于尽的白骷髅完全是两种风格。
“小友口中的式微师叔，可是剑蕴阁法门弟子——不语式微？”
不语……式微？
这是式微师叔的名号吗？
温若思惊奇道：“你认得我式微师叔？”
“果真是他？”儒雅亡灵娓娓轻叹，道：“听你们所言，他的际遇的确如同他的名讳一样。式微，式微
，胡不归……”
桑郁卿缄口沉思，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可温若思却是没那么多的计较，她好奇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你能认得式微师叔？”她眼眸一亮：“你在这儿见过他？”
亡灵轻呵，笑道：“百年前，他还是少年时来沧芒幻境中历练，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为他掐算过命缘，卦象所指他虽然在修行一途颇有缘法，但是所处位置纷争不断。星宿黯淡无光，或许终其一生都不得突破。”
闻言，温若思一怔，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
所谓的纷争不断，正是指剑蕴阁上一辈恩怨内乱不休。七星拨乱反正，反倒是当时不论修为品性都十分杰出的式微被冷落在旁，最终在剑蕴阁也只沦落到个早课讲师的地位。
不可谓不遗憾。
桑郁卿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师门往年的那些龃龉，所以并未再提及式微，而是询问起了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
“敢问前辈是何来历？跟那幽冥鬼王又有何渊源？”
听到桑郁卿的问话之后，亡灵原本噙着笑意的嘴角渐渐落下，恢复平静。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桑郁卿一眼，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她说：“我从见到你的第
一眼起，就确定你跟我的目标一样。”
桑郁卿抽搐了下嘴角，“这也是你掐算出来的？”
“直觉。”
“直觉都这么准，前辈你……该不会是诸葛世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