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贵虽然也愤怒,却抓住了苏思水话里的重点。
“水儿,你的意思是,咱家解决不了那些人,但有人可以,是不?”
“事到如今,我也想瞒着爹娘了。”苏思水干脆承认道,“爷奶说的那条黑狼,就是郭烈借我的。”
“上次他碰巧帮我教训了蔡全后,就一直不放心。”
“这次我去镇上,特意让猎犬陪着我一起走。”
她说着转了转眼珠,反正揍人的时候郭烈没有出面,也不算撒谎。
“爹,娘,郭烈真不是坏人。”
“他要是有歹心,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帮我了。”
“以后蔡家真要来找麻烦,指不定还得请他帮忙呢。”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吭声。
最后还是苏长贵率先开口,“不管咋说,这个郭烈帮了你,总归是咱家的恩人
。”
“这样吧,你啥时候把他请到家里来,咱们好好感谢一下他。”
苏思水却摇头,“不是我不想,只是郭烈的情况不允许。”
李氏紧张追问,“为啥?”
苏思水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如实说道。
“郭烈因为生病毁了容貌,怕被别人当成异类,只能一个人躲起来。”
“毁容?”李氏心中触动,“原来他这么可怜。”
苏思水:“对啊,所以爹娘就别逼他了。”
“我明白了。”苏长贵叹了口气。
作为同样身体有缺陷的人,他十分理解对方的感受。
想当初他刚瘫痪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自我封闭,甚至想过寻死。
“但人家好歹帮了咱们,咱也不能连表示都没有。”
“水儿,要不给郭烈送些回礼吧。”
李氏立马起身张罗起来,“早晓得那些肉干就不卖了,还能送给人家尝尝鲜。”
苏思水微微一笑,“那倒是不必,郭烈本事大着呢,他平时猎来的肉吃都吃不完,好些都要放坏了。”
“啊?”
李氏和苏长贵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年头还有人家里存着吃不完的肉,这得多大的本事啊!”
“那咋办,咱送些啥才合适?”
苏思水摸着下巴想了想,“要不,给他
也做把弓弩吧。”
“郭烈平时就好打个猎,有弓弩能更轻松些。”
苏长贵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但给他做弓弩,得用好料子才行。”
“这个简单,我来解决。”苏思水拍了拍胸脯,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现在咱得吃晌午饭了,否则要来不及了。”
李氏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可还没到时辰呢。”
苏思水神秘一笑,“娘就当我饿了。”
……
……
苏思水的催促下,一家人早早吃了晌午饭。
就在她给苏长贵进行每日的推拿按摩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哭闹声。
“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天下哪有这种事!水丫头不仅害了我弟弟,还要害死我的老娘!”
“今天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娘啊,娘……”
坐在炕上打盹的李氏被嘈杂的声音惊醒。
“谁在叫?”
苏思水勾唇,“哦,野狗来了。”
她推门走出去,就瞧见中午来要钱的四人组又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
只不过当时叫嚣得最厉害的苏老太婆此时昏迷不醒,是被苏老大和他的大儿子联手抬过来的。
同行的还有乾村的不少村民,他们听说苏老太婆被人给毒死了,都赶来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