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早已深沉。房间里,只幽幽亮着一盏昏昧的床头灯。
深褐色短发青年沉沉安睡着。不甚名亮的灯光洒在他的姣好的脸上,扯出几分暖调的色彩。——褪去了所有的淡漠与乍现的凌厉,那人沉睡如同孩童。
如此美好,如此温馨,如此令他心满意足。
虽说已是夜半,此刻的真广却依旧没有睡意,只是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静静地看向睡在他身侧的那个青年。像是为了更近距离观测那人一样,他的右手支在枕头上,手掌托着下巴。他歪着头,然后左手宛若是有了意识,径自抚上青年的脸,区别于之前的粗暴,这时他的动作温柔而体贴,带出脉脉的温情。
光洁的额头长而翘的睫毛紧闭的眼眸笔挺的秀鼻不点而红的胭唇左手一路向下。最后,真广的手指胶着在青年的唇瓣上,留恋般地摩挲着,一遍又一遍描绘青年的唇形。指尖带来温润的触感,令他沉迷上瘾不可自拔,如同魔咒。
再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喉结上下滑动,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恰似被恶魔诱惑了一般,他的身躯一点一点前倾,一点一点凑近熟睡的青年,直到他们的距离无限接近等理智猝然惊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唇瓣已然自动贴上了那人的唇瓣!——该死!下一秒,他的意识却再次被那片柔软所掠夺,坠落下跌然后沉沉沦陷
更多更多他想要更多
无意识之间,他的动作逐渐开始激烈了起来,眼底的柔情似水也被熊熊燃烧的焰火所取代。他在青年的唇上辗转反侧,甚至企图用舌尖叩开那人的牙关,好邀那人的舌一起共舞!他已然忘记了身下那人还在沉睡,平息的火焰再次被轻而易举挑动起来,连双手也急不可耐地偷偷摸索进了青年的衣衫里,准确地找到了那两颗嫣红,揉捏了起来
“唔嗯”青年的唇间滑溢出细碎的呻`吟,身上升腾起的奇异感觉令他不耐地皱起眉头,他在梦与现实中挣扎。最后,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终于不堪骚扰,缓缓睁开眼睛!随即,他清楚地感觉到唇被粗暴对待,还有自己胸前的那两点
“放”他开口,却不料这开口给了男人可趁之机,真广的唇顺势滑进他的口腔。如同暴风雨般地肆虐过他的唇舌,令他不禁再次呜咽了一声,尚且朦胧的睡意很快如同潮水,褪得干干净净。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席卷遍全身,——真广这个家伙,到底要发情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过了多久,真广终于结束了这绵长的一吻。他面带餍足地抬头,对上那双氤氲着水雾的墨绿色眼眸,挑了挑眉峰:“你醒了?”——语调微扬,神情愉悦,彰显着男人的好心情,全无半分被当事人抓住的尴尬。
“被别人这样压着,还有哪个人能睡得下去?”吉野深深喘了几口气,努力压下脸上的红晕。不过很显然,他失败了。因为他脸上的那片殷红,越发绮丽得不可方物起来。他看到男人眼底压抑着的火焰,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故作淡然地说道,“现在,能不能请你下来了?”
“为什么不敢正视我?”真广的一只手滑出他的衣衫,别过他的头,迫使他正视自己。随即,他的另一只手恶作剧似的大力捏了捏手中的那一点,在听到吉野情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之后,继续挑眉露出一抹坏意的笑容,“是害羞吗?”
“刚刚托某个人的福,我现在全身和散了架似的。”吉野咬住下嘴唇,忍受着来自男人的侵袭,用尽了全身气力才使得细密的呻`吟声尽数吞咽进喉,“所以请你下来”
“啧。”听到吉野的话,真广发出了一声不满足的哼声。只是理智很快回归,他想到青年的身体,还有自己之前对待青年的粗暴,甚至到后来青年因不堪这么激烈的情`事而沉沉睡去,那人累到连他帮着清洗身体的时候都没有醒来这一刻,他终于妥协,手也从衣衫里滑出。
啧忍吧不过总会有那么一天
“这次,就放过你。”最终,他的嘴角笼起一抹邪气的弧度,他俯身在青年的耳侧低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过,吉野,你别以为就会这么了结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开始想要独占我了吗,真广?
吉野的面上挑起几分明悟的弧度,随即他又浅浅地收拢这些弧度,一丝笑意很快爬上他的眉眼。——只是,我的王,你口中的“一切”,可没有这么简单呐
“在笑什么?”真广抓着吉野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介不介意说给你的男人听一听?”
你的男人吗?
——呐真广,我什么时候同意这个称呼了?还是你以为,和我发生了关系就能牢牢掌握我了呢?我的王,时隔三年,有些错误,你却依旧孜孜不倦地重复着呢
“我会笑,是因为从来没想过,原来传说中对情`事不假辞色的不破真广,是会对室友下手的人呢。”吉野也任凭男人拨弄着他的额发,没有丝毫的不耐,只是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容,“明明是——”
下一秒,他的话却被男人不悦的话语打断:“你才不是什么室友!”
“欸?”吉野疑惑地抬头,看向不知为何忽然生起气来的男人,——什么意思?
像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上的恶劣,那双清澈的眸子不禁令真广缓了缓口吻。他轻缓却又坚定地道出一个事实:“今天,我遇到井上晴川了。”
——井上晴川?!糟了,怎么忘了这个女人!
吉野的瞳孔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地收缩了一下,脑海里也不断计算起对策来。他的面上却依旧不显山露水,依旧一脸淡然,偶尔面上闪过几丝疑惑,以便使他的话语听上去更为真实:“井上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