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咳咳,不怪烟烟。”秦镇疆十分虚弱地说道,“是我不肯吃药,以防陛下对我等再生忌惮。”
昔日生龙活虎,如今只能病恹恹躺在榻上的秦镇疆,秦年如何不心酸:“老将军糊涂,怎能拿自己的安危作赌?”
而沈栖烟早已呆了,想不到竟真被盛景廷说对了,外祖父竟是真的在扮弱。
此刻,太监也将自己沿途的见闻都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阴着脸道:“不是跟你说了,想法子拆散他们两个吗?如今倒好,自己惹的一身腥!”
太监上回掉进水里,病还没有好透便启程,没多久就得了风寒,原本就是没根的东西,比平常人更脆弱些,一路舟车劳顿下来,更是丢了半条命。
当下他哆哆嗦嗦的吸着鼻涕:“是奴才无用,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正烦躁间,闲王已经过传唤来到殿中,打量着他的神色,不疾不徐地道:“天色已暗,陛下若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何不问问太妃娘娘的意思?”
皇帝眼前一亮。
是啊,沈栖烟偷偷逃往南疆,头大的岂是他一人?
要知道,跟着一起走的还有明太妃最为钟爱的尘玉大师。
盛景廷就算
是杀光了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去杀自己的母妃。
沈栖烟还不知道,新一轮的危险即将来临。
灯烛噼里啪啦响了一声,她从梦中惊醒,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喂给昏迷高热之中的秦镇疆,既心疼又自责。
若是她听了盛景廷的推测,直接把装病的药给秦镇疆,岂不是万事大吉,省得外祖父受这么多的苦楚?
想着,便忍不住对秦镇疆把话说了出来。
窗户却被打开,一道身影从其间跃了进来:“你外祖父最是实诚,哪怕你教他作假,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做。”
却是盛景廷来了。
在这样的夜里,他还肯前来,沈栖烟心中微暖,不知不觉已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些许依赖:“你没露馅吧?”
京城之中的情形远远比南疆复杂,去打仗时盛景廷带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精锐,就算是失忆的事情暴露,危险也有限。
但在这京城之中,步步都是杀机,必须格外小心。
盛景廷看着她关切的表情,抬手将她纳入怀中,低低笑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小没良心的,如今竟知道关心你未婚夫?”
分明是简单不过的一句调笑,沈栖烟却脸颊微红,嗔道:“你
收敛些,别被外祖父瞧见了。”
言罢,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
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收回手,同沈栖烟一起盯着昏迷之中的秦镇疆:“等外祖父醒了,咱们便成亲。”
沈栖烟心中一荡,随即莞尔:“王爷说什么呢?时间如此仓促,恐怕嫁衣什么的什么都来不及。”
盛景廷瞥向她,不甚在意地道:“你随意绣几针,剩下的交给绣娘即可。”
“王爷就这么急着娶我?”沈栖烟见他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由嗔道。
盛景廷忍不住搂紧她的腰肢,单手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若不成亲,难道天天被你外祖父约束?”
“这京城之中守卫森严,若不是你外祖父如今病重,疏于查探。本王又怎能进来与你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