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疆有些心动,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圣上不会让黑甲军与秦家军都留在南疆。”
秦逍那苍白的脸上,却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圣上久居摄政王之下,将军安知,他不想将摄政王与您,以及所有威胁到他的人,全都留在南疆呢?”
秦镇疆震惊地看着他,似乎是心里最隐秘的担忧被针挑破,又似乎不明白他怎能说出这样的话:“秦逍,你可知自己是在说什么?!”
“外祖父,您与秦逍大哥在说什么呢?”沈栖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怕外祖父与盛景廷为自己而吵起来,因此特地出来瞧瞧情况。
谁知一出门就看见秦逍坐在轮椅上,表情很是古怪。
她忙小跑两步上前。
而秦逍与秦镇疆也如同被惊醒一般,理了理神色,同时对她和善地露出微笑:“没说什么!”
沈栖烟发现不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秦镇疆随意扯了个话题,叹道:“只是觉得,逍儿年纪轻轻就被挑断了手脚筋脉,那姓孟的实在可恨,也都怪我识人不清!”
沈栖烟思忖片刻,含笑将手指搭在秦逍的手腕上:“虽然有点麻烦,但我取些药来,给
他做一个天山断续膏,再细细温养些时日,不消一年,筋脉便能重新长回去了!”
“当真?!”秦逍闻言,十分激动。
沈栖烟犹豫了片刻:“其实,若是在这半年之内能够用我的独门手法,银针天天针灸,那么恢复得会更快,只是……”
秦家,如今已经没人了,让她留在京城之中,既是享福,也是皇帝掣肘秦家的手段。
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南疆。
而若是秦逍回到京城之中,脱离了秦家军的保护,恐怕,就不只是筋脉尽断这么简单,性命都可能不保!
毕竟那位皇帝,可是个表面笑眯眯,背地里阴损事情做尽的主。
秦逍聪慧,自然明白她的未尽之意,心中想要她与摄政王留在南疆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他道:“天下的兵权大半都在秦家与摄政王手中,我们——”
“我们更应该为国尽忠,尽快回京城!”秦镇疆冷着脸,厉声喝断了他的话。
沈栖烟被外祖父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秦镇疆叹了口气,拍了拍秦逍的手,然后对沈栖烟说道:“你先回去吧,好好休养身子。”
沈栖烟依言往房间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总
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在房间待了一会儿,她只觉有些心神不宁,便往外走去。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被安放了两个侍卫,见她便阻拦道:“大小姐,老将军说了,您不能出去。”
“我只是想去查看城中伤兵营情况。”沈栖烟道。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老将军说,您是秦家的大小姐,既然他回来了,便不需要您操劳,您还是乖乖养伤吧!”
沈栖烟眼中不禁露出些许苦恼。
是了,外祖父是颇有一些古板的,而且总是觉得,有他这个大男人在,她便应该如同小雀儿一般,纵然有满身的本事,也无需施展。
仿佛她出去办点事情,便是他的失职,没有保护好她似的!
唉!真不知这想法是怎么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