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戏耍我!”
盛景廷按住了她的手腕,眼底是她也许一辈子也读不懂的情意:“这样也可爱。”
沈栖烟不忿地道:“你嘴里就没有实话!前几日明明说我凶悍,不如从前乖巧。”
“那才是骗你的假话。”盛景廷蓦然用额头撞了撞她的额头。
他的嗓音温柔如同春风:“我觉得,从前你只是顺从我,同时自己也满意舒服,如同交易,买卖双方都很满意。”
“可如今,竟让我觉得,你我都是从心底生出欢喜,这样真心实意,像金子一样宝贵。”
“烟烟,从前我总是想锁住你,可如今,我只想在你身边。”
美人温柔乡,英雄寂寞冢。
事到如今,他才有栽进这温柔乡的晕眩之感,而不是望她如同可望不可即的月色,想急切地占有甚至囚禁。
都说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可沈栖烟觉得,他的话语莫名真诚,甚至让她的心不争气的砰砰跳动。
可是……
每个字她都认识,组合到一块儿,却总是不明白其中的真意。
盛景廷问:“不明白?”
她有些怯怯,又不忍,怕他生气。
他却没有变脸,而是用手温柔的捂
住了她的眼睛:“无妨,烟烟,现在不懂没关系,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等你。”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将她紧紧抱住,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玄影说得对,咱们可以往后都待在南疆,一辈子就这样,你一辈子都这样喜欢我,好不好?”
一夜缱绻。
次日沈栖烟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她坐在梳妆台前盘头,忽然想起昨天他说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盛景廷真想和她一直留在南疆?
那好像也不错,远离京城的种种纷争,在南疆自立为王,必要时刻举兵,甚至谋反杀了皇帝。
“不对!”她拿梳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沈栖烟,你怎么这么笨,若是在京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而且他的全部势力也都在京城。”
南疆说到底是秦家军的地盘,在这边自立为王,别说是明太妃了,恐怕外祖父就第一个不答应。
唉,白白期待一场。
还说要等她一辈子,早晨起来,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男人动情时候说的话,哪里能当真呢?
理清思绪之后,她敲了敲窗户:“玄影,王爷呢?”
玄影禀道
:“长青城那边,南疆的人又打了过来,王爷一大早就过去了,王妃不必忧心。”
“好。”沈栖烟也没多想,反而有些暗暗庆幸。
还好他不在,否则总说些乱人心神的话。
他不在,她正好能够处理城中的事务。
上午巡视城中,只见百姓们大多已经恢复了往常生活的热情,街上也不再有那奄奄一息的病人,就连街巷之中也恢复了原本的整洁。
下午她便呆在伤兵营,帮忙诊病治疗。
这年头,医者大多都敝帚自珍,像她这样能够不吝于详细讲解救治方法的,实在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