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妃捂着心口,哆哆嗦嗦:“你……你说什么……”
沈栖烟有些气喘,却丝毫不影响输出:“瞎了眼之后难道耳朵也聋了吗?我说你是没用的东西,当初自己在后宫之中被磋磨得还不够是吧?如今当了太妃了,反倒来欺负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
扫把挥舞之间,她的发髻也散了,飘散的发丝配上怒目圆睁的表情,简直像是一头雌狮。
没用的东西这五个字,仿佛是金镶石砌的,重重砸在明太妃的脑门上。
她气得头疼:“来人,去把外院的宫女太监也叫过来,我就不信,这小贱人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人呼啦啦涌过来,沈栖烟感到越来越吃力,索性把扫把一丢。
呼的一声,砸在明太妃的桌上,茶碗倾倒,水流了明太妃一身。
她则拔出头上的发簪,厉喝道:“我看你们谁敢过来!若是擅自伤我,被我这根簪子划了,毁容事小,惹恼摄政王,你及你的全家亲
眷都等死吧。”
四周几十个宫女太监,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
此刻,沈栖烟的心中,只觉得无比快意。
原来,像盛景廷一样二话不说就用权压人,居然这么解气,而且省事!
明太妃岂能容忍她如此嚣张:“把沈栖烟抓起来,本太妃就完成你的一个心愿!”
几乎是立刻,便有一人扑了过来,将沈栖烟死死按住,面目狰狞。
沈栖烟被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那人喜不自胜地禀报:“太妃娘娘,我想出宫,我只想出宫!”
明太妃见沈栖烟终于被制服,心气这才顺了些:“出宫而已,简单。”
刚要派人安排,却听见外头似乎有异响,而且隐隐有烧焦的气味飘过来。
“来人,去外头看看。”她沉声道。
半晌,两个小姑娘小跑回来,竟是急哭了,战战兢兢地道:“娘娘,是小仓库那儿,起火了……”
“什么?”明太妃顾不得教训沈栖烟,赶紧前往小仓库,那速度说是飞奔也不为过。
火很快被扑灭,当她再次走进宫殿之时,表情失魂落魄,手中只剩一卷残画。
再抬眼看向沈栖烟时,迸发出令人心惊的恨意:“贱人,都是你,这可是尘玉大师仅存的一
副画作,如今,全都因你毁了!”
“自己没看好,关我什么事?”沈栖烟刚怼完,明太妃便怒不可遏地扇来一巴掌。
她闭眼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教训,却有人自殿外匆匆赶来,喝道:“母妃,住手!”
她错愕睁眼,只见盛景廷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明太妃的手腕。
明太妃挣扎不开,脸上满是怒容:“逆子,你还要庇护这贱人!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她,所以我的画才毁了,那是尘玉大师的唯一出世之作?”
盛景廷看向沈栖烟:“她把您的画给烧了?可我记得画不是在库房吗?”
他一来,连嬷嬷们也不敢死死抓住沈栖烟的手。
她非常顺利地逃脱桎梏,冲盛景廷努了努嘴:“你母妃把整个宫殿上下的人都叫来教训我,自然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画被烧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盛景廷原本打定主意,就算帮忙也面如冰山,可见她这泼辣松散的模样,竟也觉得几分有趣。
沈栖察觉到他眼里的欣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办法,对待人的时候可以善良软弱,对没良心的毒蛇,就算打出万分的殷勤,也无济于事,不如赶紧把蛇给砍了,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