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很妙。
可她反倒觉得,让他们留在书院里挺好的。
既能继续败那老两口的银子,又能让他们时时刻刻享受被人挤兑的滋味。
多爽啊!
“姑娘不必多虑。”
徐景面色
很是沉重,声音也坚定无比:“如此品行实在枉为读书人,将来就算入仕为官,也只会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昏官,鱼肉百姓、遗害万年。如若姑娘方才所言查核属实,我相信书院定会做出公正的处置。”
陆双庭几人面如死灰,皆愤愤地瞪着徐景。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少年只怕早就被戳成浑身血窟窿的刺猬。
“小女所言句句属实,无半字虚假,各位先生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去金河村打听询问,这些事金河村的村民也是无人不知。”
陆沅沅瞥了那几人一眼,走上前朝书院的夫子们行礼道:“至于书院如何处理此事,就像徐公子所说,我相信各位先生自有决断。”
“而我始终坚信,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止传授知识,更重要的是要教会人们如何立其身,正其心,堂堂正正的做人。”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正应当如此?”
几个夫子对视一眼,皆把视线落在当中的老者身上。
老者穿着儒衫,蓄着花白胡须,受了陆沅沅一礼,抚须道:“小姑娘,你自可放心,此事老朽派人去查证后自会公正处理,绝不会因为他们是我金安书院的学子便包庇。”
“多谢先生。”陆沅沅又颔首欠了一礼。
几个夫子相继摇头离去。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陆双庭面前冷声道:“陆双庭,陆豫书,陆豫墨,陆豫砚,陆豫礼,你们几个今日不用再上课了,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去,再等学院的通知吧。”
“曲先生你听我说……”陆双庭急急地想要解释。
“别再说了,一群男人为难一个姑娘家,你们不嫌丢人,我这个夫子都没脸见人,难不成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曲夫子一甩衣袖走了。
陆双庭双腿一软,扑通跌坐在地上。
“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豫书也顾不上扶陆双庭了,丧着脸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而陆双庭这会儿脑子嗡嗡作响,直念叨完了完了,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
陆豫墨更是受不了打击,双眼一个翻白,昏倒在地。
年纪尚小的陆豫砚,早被这一幕幕惊变吓傻,而陆豫礼被夫子点名后,更是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几个人一团乱。
最后还是徐景让人将他们的马车赶出来,又带着几个学子,把昏倒的陆豫墨抬上马车。
陆豫书不止没谢谢人家,临走时还恨恨地瞪了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