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傍晚便归,可你一夜都没回来,爹急得满世界你,钧钧也偷偷地跑去找你,我又带着果果去找他,咱家昨晚可真是鸡飞狗跳。”
“知道,知道,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王红叶自知做错,这会儿也不解释,一叠声的保证完,笑眯眯道:“钧钧这孩子就是懂事儿,居然这么担心我。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儿子是妈妈前世的小情人儿,这话果然不假。”
陆沅沅:……
就无语问天,都不是亲生的,好不好?
就算是小情人,那也是别的女人的小情人,绝对不可能是她的。
小棉袄没再继续说教,见陆逸年不停的揉脚,赶紧去外面升火,烧了盆热水过来给两人烫脚,烧完水就锅煮早饭。
两人赶了一晚上夜路,喝了两碗粥就回屋补觉去了。
陆沅沅把水缸里的鱼全都捞进桶里,又把晾了一夜的野山姜,全都收进口袋再装进背篓里面,拿着连
夜抄好的几张秘籍,领着陆果果和陆钧准备去县城。
到了村口,老吴头家的牛车就停在村口的梧桐树下。
因为时间早,还没什么人,牛车上就只坐了一个郑铁柱。
他旁边放着两只野鸡,三只孢子,还有一头鹿,显然是进县城卖野味的。
“铁柱叔,你也去县城啊?”陆沅沅热情地打招呼。
“你们兄妹几个也去县城?这是打算去卖鱼?”郑铁柱让开地方,到底没忍住提醒:“可县城里很少人买鱼。”
陆沅沅笑了笑:“我就想去试试,万一真有人买呢?”
郑铁柱没再劝,只帮着陆沅沅,把水桶和背篓都搬上了牛车,见她们几个姑娘家,自个儿又往旁边挪了挪。
陆沅沅也没客气,占了三个最好的位置。
“沅丫头,你们三个人,还有这么多东西,就给十个铜板吧。”老吴头抖搂着白花花的胡子,那是张口就要钱。
陆沅沅坐在车板上笑:“吴家表爷,我娘前日给您的银耳坠够我们一家子坐十好几回的车了吧,您老忘记找钱,这车钱就从里边扣吧。”
金水村当然不止老吴头一家有牛车,不过其他人家的牛车,大都是用来农耕劳作的
,就老吴头家常年载人去县城挣钱。
为了那几个铜钱,不把牛当牛使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老头恨不能跑个三百七十六天出来。
她是不想坐他家车的。
可昨晚事儿太多,她没想到这茬,现在也只能将就。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
老吴头一听陆沅沅不肯给车钱,老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你爹娘前日那是租了我家牛车去县城,那银耳坠儿是租钱。你们今天再坐我家牛车,那当然要重新给钱了,不给钱咋行?”
“那你也得找我们钱啊。”
陆沅沅也不气,说道:“租牛车去县城一个来回顶多也就五六十文钱,更何况回来时,我爹娘可没坐你家牛车,可我娘的银耳坠却是银子打的,虽说小可怎么着也能值个两钱银子吧?”
“前日我爹脑袋受伤,赶着去县城看大夫,我娘忘了和你要,药钱都是在医馆里赊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您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昧着良心不给找钱呢,到哪儿也没这个理不是?”
她其实带了钱的,她也不是在意那十个铜板,她只是看不惯这老头那狗眼看人低的丑陋嘴脸。
就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