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头一次觉得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分外陌生。
自古薄情帝王家,想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情吧,有的只是自私。
皇后擦干眼泪,低眉顺目地福身:“臣妾告退。”
许是见她服了软,皇帝心中舒爽不少,假惺惺地扶着她起身:“请太医给墨寒瞧瞧,莫要落下病根。只要你听话,这皇后之位,无人能撼动。”
“臣妾谢过皇上!”
皇后转身离开,皇帝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目露寒光,朝着暗处招了招手。
一名暗卫头领瞬间现身,跪在地上,等候他发号施令。
“盯着点皇后和秦王,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大内暗卫的职责便是保护皇帝安危,且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皇帝让他们做什么,只管去做,从不考虑其他。
暗卫走后,皇帝揉了揉发酸的额角。
他之所以能坐上今日的高位,不光手段狠厉,小心谨慎也是必不可少的。
否则当初也难从那么多的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夺得皇位。
秦王成了残疾,皇后母子定不会如表面一般平静。他们若是想做什么,那他便会让他们万劫不复,毕竟当年他也是这般斗过来的,某些人的小心思还是难逃他的锐眼。
看着桌案上关于佯州虫灾,百姓食不果腹的奏折,皇帝眉头拧紧。
最近就没一点顺心的事情吗?真是头疼。那些贱民饿死便饿死,有何关系?反正燕国的民众有百万之多,哪怕饿死一州也无碍,左右是些没什么作为的普通民众罢了,多几个少几个无所谓。
翌日早朝。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整个朝堂噤若寒蝉,毕竟前一日,有
几个老臣为了佯州和青州的事,死谏在殿上,那血流如注的摸样还历历在目。
谁不想活了,还敢上前送死?索性装聋作哑,苟命要紧。
就在太监想要喊退朝之时,一道紫色身影缓缓踏入大殿。
来人一身紫金蟒袍,头上戴着金冠,迎着日光,气宇轩昂地走到众人面前。
“翊王?他来做什么?”
底下隐有议论声,太监立刻咳嗽一声,示意众人肃静。
“翊王,你姗姗来迟,可是有什么事情?”
君澜殇朝着上首的皇帝拱手道:“正是,儿臣听闻佯州虫灾,百姓们颗粒无收,食不果腹,已有大批灾民往京都而来,特此请命,前往佯州赈灾!以凸显我皇的仁爱、为民之心,还请父皇恩准。”
不得不说,最后那两句高帽子简直戴到了皇帝心坎里,再听到灾民都往京都来了,心中烦躁。
他正愁没有人出这个头,前去赈灾呢,君澜殇就自己送上门了,这不是傻吗?
佯州现在的情况,可是比之前的幽州还要严重,君澜殇未免太自信。
不过,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只见他一脸为难:“殇儿啊!你要去赈灾朕本不该拦你,可现如今国库空虚,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