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施了一礼,不由开口汇报道:“禀告舜王,臣麾下‘奇兵营’已经抽调完毕,由榆林子弟组成的‘榆林营’也已组建完成,唯有俞冲霄、左光先二人尚未完成。”
“那榆林营各家子弟分率家丁百十人不等,一人双马,明甲利刃,皆是精锐。”
“臣便自作主张,从各将门借战马两千匹,又抽调两千骑兵与之,新立一骑兵营,由总兵王定统之。”
好家伙,这榆林将门可真够“肥”!
上次自己奇袭宁夏的时候,便从中抽调了千余,如今又凑出来千余精锐,难怪当初榆林将门倒戈,张伯鲸等人束手而降。
其实张顺却不知这些老牌将门哪家没有蓄养三五千匹良马、三四百家丁?
对这些将门来说,家丁和战马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草场和耕地。
马没了可以再养,家丁没了可以再收罗,唯有草场和耕地乃是长久之物。
若是保住了这些,还怕家族没有战马和家丁吗?
既然张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继续占有草场和耕地,更默许他们侵吞榆林屯田中明朝皇室和镇守太监的产业,故而他们也投桃报李、一举多得。
“行,做的不错!”张顺不由点了点头道,“榆林将门这一次也出了大力,日后定有封赏。”
考虑道义军事务繁杂,如今榆林已无再坐镇的必要,张顺不由继续道:“既然榆林诸事已毕,我欲明日离开榆林,继续巡狩宁夏,不知九台以为如何?”
“其实臣正有事禀报舜王!”卢象升闻言不由连忙道,“边地素来有秋防之举,以防秋高马肥,套虏入寇!”
“今时值九月,距离入秋不久矣,还请舜王巡狩之时,查缺补漏,谨防为套虏所趁,损坏义军威名。”
“哦?”张顺闻言一愣,不由追问道,“以往大明朝廷如何应对?”
“调集班军,加强防守,命令三边总督坐镇花马池,谨防为套虏所趁!”卢象升应道。
“花马池?”张顺知晓卢象升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地点,定然别有说辞。
“对,就是先前舜王路过的宁夏后卫处。”卢象升果然解释道。
“陕西各边,延绥据险而守,宁夏、甘肃控扼河山,各有凭借。”
“唯有花马池至灵州之间地势宽延,城堡复疏。常有套寇毁墙而入,则固原、庆阳、平凉、巩昌皆受其害!”
张顺曾沿边墙奇袭宁夏,所以对卢象升之言感触颇深。
明代九边并不是随意设置,而是尽量凭借山河地形,设置堡垒、城池进行防守。
但是花马池至灵州千户所之间地势平坦,利于游牧骑兵驰骋,却是不利于边军防守。
如果让游牧骑兵从此地攻入内地,那么陇山以西的固原、庆阳、平凉和巩昌就会受到劫掠,这一次大明朝廷特意选择固原作为三边总督治所的原因之一。
“知道了!”张顺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回头配备一些骑兵给陈长梃,到时候让他负责此事历练一番。
其实这些套虏战斗力也就那样,主要问题是游牧一人数马,义军追之不及,为之奈何?
马政,马政!
看来这一次巡狩完宁夏折返以后,要好好考察一番固原的马场,为义军建立大规模骑兵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