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道:“原本请先生为我推举人才,恢复西安府秩序,如今此事已大体完毕,不知可否请先生为我重整盐马二务,恢复昔日之盛?”
恢复昔日之盛?洪承畴闻言脸差点也绿了,你这是多看得起我?
明初陕西养马近二十万匹,这特么谁能做到?
洪承畴嗫嚅了一下,不由应道:“秦王有令,臣当勉力为之。”
“奈何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吾恐未必能及昔日之数。”
好吧,特么现在一营人马都组建不起,还说什么十万二十万之数?
张顺连忙劝慰道:“那只是将来之数,若是数年之内恢复杨一清清理马政之数,吾心足矣!”
好吧,这么一听,这事儿还成!
洪承畴暗自盘算了一番,如今官营草场应该有五万顷之数,而诸藩王早已经被义军驱逐屠戮,不足为惧,当有可收回万顷之数,若是再清理大小士绅、官宦,估计怎么也能凑足八万之数。
想到此处,洪承畴连忙点头应了。
长远的打算暂且定了下来,只是当前紧缺的战马怎么办?
张顺皱了皱眉头,开始盘算如今义军手里还有多少银两可以用来充当买马银,不以却看到洪承畴欲言又止。
他不由奇怪道:“洪先生不知何以教我,为何又吞吞吐吐?”
“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洪承畴看来一眼屏风后面,试探着问道。
张顺何其精明,顿时明白了洪承畴应该是有什么顾虑,不由笑道:“唯有马氏在此,别无他人。”
马英娘出身在洛阳,虽然执掌军校,其实和陕西本地利益无涉。
果然,那洪承畴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其实舜王若要用马,何不寻你那老丈人?”
“榆林将门资财丰厚,每家怕不是有三五千匹良马,奈何来路不正,不能深究!”
“喝兵血?”张顺顿时反应了过来。
“虽不中矣,亦相差无几!”洪承畴不由点头道,“除了侵吞战马以外,其实边墙亦多马场。”
“大明国初,军力之盛,鞑虏不敢南下而牧马,皆为边军牧地。”
“及后边患不断,袄儿都司部侵入河套,边墙牧地遂废。另外宁夏镇灵武所辖诸苑因为逼近胡虏,多被盗抢,先后裁撤、废除,亦是一大草场。”
“故而多有将门侵吞此处草场,私下放牧,蓄养马、驹数千不等。”
张顺听到这,眼睛都红了。
我去,原来榆林将门这么肥?
我看他们没有吞并多少屯田,还以为他们比较清廉呢,结果搁这等着呢!
若不是自己在陕西实在没有根基,张顺恨不得亲自提刀,一刀一个,把这榆林将门杀个干净。
到时候夺了他们的草场战马,好歹自己也能组织万余骑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