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这厮前世汉奸的名头太过响亮,依照张顺原本的心思,哪里肯放他出去?
谷</span>只是义军在陕西实在是人手奇缺,不得不为之。
好容易将手底下最后三人放出去,张顺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喊个丫鬟给自己按一按。
不意高桂英又走进来道:“‘闯将’李自成前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好吧,着他进来!”张顺不由强打起精神道。
不多时,那“闯将”李自成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然后推金山倒玉柱拜道:“见过舜王殿下!”
“好啦,好啦,起来吧!”张顺连忙搀扶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李自成闻言站了起来,憨厚一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做吧!”张顺知道他嘴笨,也懒得计较,“客气什么?”
李自成斜欠着坐了,这才小心翼翼道:“我听说舜王要清查田产?”
“什么清查田产,那是清查地亩。只有田,没有产!”张顺没好气道,“还有你一个七尺大汉,来到我这拘束什么?”
“那个......那个顾军师说,如今你是秦王,我是下属,要客气点......”李自成不由羞赧道。
“好啦,好啦,别客气了!”张顺不由哭笑不得道,“你好歹也是一世英雄,连洪承畴提起你都心有余悸,你还搁我这装模作样作甚?”
“我已经下令让你去庆阳了,估计不日即可接到命令。”
“这地儿东接延安,西接固原,北接延绥、宁夏,你可得帮我看牢了!”
“等这两年咱们稳住脚跟,后面就有好日子过了!”
“那个......那个我不想去庆阳......”李自成不由带着试探的神情道。
“哦?那你有什么想法?”毕竟这厮是被张顺用“封侯封王”的胡萝卜钓过来的,他自然要买他几分薄面。
“那个......那个我有一物,唤作夹棍!”李自成闻言不由讨好道,“我听说舜王要清理地亩,到时候有不法之徒惹是生非,肯定能用得上。”
“不如让我随了去,哪个若是不听话,您只管交给我夹,保证连他小时候几岁尿过裤子我都能给你夹出来!”
“夹棍?”嘿,你和牛金星俩人可真是一路货色啊!
张顺不由奇怪道:“好端端庆阳一府你不去,夹几个士绅豪强玩有什么意思?”
“舜王你也知道,我等出身延绥!”李自成闻言不由咬牙切齿道,“本来我失了职务,便被乡里推为里长。”
“结果刚巧延绥大旱,颗粒无收,我又欠了艾氏钱财,竟然被他们打进大牢,百般折磨,差点失了性命。”
“幸得兄弟们相救,这才得以身免。”
“而我麾下如我这般者又不知几何,皆与这些士绅豪强有血海深仇!”
“古人云: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
“既然今日我发达了,岂有不加倍奉还的道理?”
好家伙,我算明白历史上你“拷饷”到底怎么回事了!
张顺一拍脑门,心道:“感情你们就是被欺负狠了,翻身做主人以后就想报复回来来着!”
原本张顺还要保持自己仁义的形象,不想把这事儿做的如此难看。
只是转念一想,延绥至今已经连续八年大旱,几乎成了人间地狱。
莫说他们这些和地主老财有仇之人,就是张顺一个外人一路上粗略的见了,都不由触目惊心。
世上总没有只许你让我家破人亡,不许我把你夹得脑浆迸裂的道理吧?
想了半晌,张顺便点了点头道:“老哥的心思我明白了,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
“这样吧,我回头调拓养坤去庆阳,你就代替徐全跟着张伯鲸清理屯田吧!”
“不过一切都要按令行事。有服从义军政策者,不许擅动。有不服气者,不由轻易祸及家人。”
“有死硬抗拒者,就给我夹到他们认命为止;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但是尽量不要无端屠戮!”
“啊?好说,好说!”李自成本来还以为张顺未必能同意,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他不由展颜而笑,滔滔不绝道:“舜王你放心,交给我老李,定让这些人好看!”
“我给你说啊,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肯定没有一个老实的!”
“老弟你什么都好,却是太心善!”
“你放心,既然你让老哥心里舒服了,这脏活由我们来做,肯定不能让你担这骂名!”
“如果到时候真把事情惹大了,你就训斥我们一番,然后就把我们打发延安府去!”
不是,你这还夹上瘾了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