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给老子快点划!”
滚滚长江长万里,涛涛江水深百丈。
在那宽阔的长江之上,正有十余艘沙船,百余艘梭船正穿梭在惊涛骇浪之中。
而站在其中最大的一艘沙船上下达命令的正是统帅这支船队的游击将军。
“将军,不可操之过急!”左右不由心有余悸道,“贼人火炮犀利,又凶悍的紧,不可不防!”
“怕什么?天大的功劳送上门来,岂有不取之理?”那游击闻言不由哈哈笑道。
其实这游击心底未必不怕,只是仗着船坚人多,欺负对方船只较小罢了。
这伙贼人从淮安府而来,闹了个天翻地覆,如今又逃入长江之中。
这长江浩渺,水面宽大,正适合他载有大炮的沙船发挥火力优势。
水战与陆战不同,基本上都是大船欺小船,大炮欺小炮,势大者胜。
任凭你天个人大的本事,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照样有力也无处使。
“报,贼人突然转入到一处芦苇荡中,不见了踪影!”不多时早有士卒回报道。
“照旧派遣梭船前去搜寻,沙船皆不得入内!”上一次这游击大意,率领沙船进去。
结果不意那里水浅,愣是搁浅了两只,结果被贼人杀了官兵,夺了火炮,实在是平生奇耻大辱。
唯有那梭船体小,形如织梭,竹桅布帆,吃水七、八寸,仅容二、三人。
其行驶灵活迅速,遇风涛可移入山麓,遇浅滩又能随意拖动,根本不惧地形复杂之处。
得了游击的命令以后,顿时百余艘梭船如同蚊虫一般动了起来,很快的投入到前面密密麻麻的芦苇荡中。
只是等了许久,竟然没有半分动静,那游击不由有些焦躁了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贼人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正当这游击心神不定之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随即有二三十只船只慌慌张张的从芦苇荡中逃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游击不由大声呵斥道。
“将军,不好了,里面......里面贼人......”为首那士卒气喘吁吁,连话也说不囫囵。
“上来好好答话!”那游击皱了皱眉头,然后又下令道:“火炮对准那芦苇荡,谨防为贼人所趁。”
“你们几个,先把他拉上来!”
莫非是火攻?水师最怕火攻,所以他一看到芦苇荡就心神不宁。
“啊!”正当他思虑不定之时,突然一声惨叫正在他耳边响起。
游击将军扭头一看,只见刚才逃回来的那士卒正光着个膀子,穿了一条犊鼻裈,手里正持了一把解腕尖刀。
那尖刀的刀尖,还正正“啪嗒啪嗒”的滴着鲜血。
“好个贼子,给我杀了他!”那游击一愣,不由连忙大喝道。
这下子他才明白,原来这厮是贼人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