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一听,哈,这还真是一个熟人来着。当初他剿灭“沉塘官”林明德的时候,就听过这姬程的名号。因为治不了将要老死的牛,被林明德打发到黄河修河来着。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不知不觉加入到自家麾下。
那蒋发见这汉子是自己人,也不恼怒,只是抱怨道:“你这厮好功夫,力气这么大?寻常青壮,被我一抖就抖了一个跟头,你居然纹丝不动,厉害!”
“我不懂什么功夫,我本来是个兽医,有时候为了给猪牛羊等畜生喂药看病,不得不把它们摁倒灌药。逐日累月,才练出来一把子力气出来。”那黄脸的姬程回答道,“因此,他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做‘扳倒牛’!”
张顺一听,恍然大悟,接话道:“原来那个‘扳倒牛’就是你啊!久仰久仰,不如我请诸位吃个便饭吧。”
那蒋发和姬程闻言,连忙拒绝了。他们本就是自由惯了的平民百姓,见不得“大官”头领,不然拘束的很。张顺闻言虽然有的遗憾,不能表现他“礼贤下士”的风范,好歹还是表示理解,顺便把护卫姬蛋派过去,陪一陪他自家的老父亲。
这倒把蒋发和姬程吓了一跳,身在新占领的城池之中,生怕张顺有失。张顺得意洋洋的对他们说:“我有悟空,如同拥有千军万马,何惧天下宵小之辈!”
悟空闻言也连忙站出来,展示了一下上半身发达的肌肉,给他们看看。那蒋发皱了皱眉头,说道:“习武之人,讲究突然爆发。他们不一定能够举起一百斤的东西,肯定能击飞一百斤的东西,这才是搏击之道。像这般浑身肌肉之人,都练成死肌肉了,看似威风凛凛,实则不堪一击,打不中人也是枉然......”
悟空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又是个不懂得尊老爱幼之辈,听到他如此挑衅自己,便上的前来,只一拳打他个骨碌。
那蒋发毕竟年纪大了,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好歹挨了打知道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他连忙摸了摸满口牙齿,幸好一颗都没有掉。顾不得擦去嘴里的血水,连忙接着说道:“不过,主公麾下的悟空却是例外!真是内外兼修,一力降十会也。”
悟空听了,很高兴,便放下了再次举起的钵大的拳头。张顺哭笑不得道:“你们且下去吧,没事吧?没事?没事就行。”
且不说那蒋发被姬程扶着,一边走一边啐了一看血水,也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顶得住,顶不住。不过,有兽医姬程照看着,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张顺送走了三个活宝,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做。也懒得在东找西寻,他便直接领着悟空闯进附近大户家中,讨要金银首饰。那大户见他就两个人,哪里肯依?便率几个家丁要收拾他们俩一顿,结果被悟空一顿老拳给打老实了。
狗大户没奈何,只得先将妻妾女儿藏好了,再把她们的首饰拿了出来,任张顺挑选。说实话,这个时代的首饰真没什么好看的,全手工制品,做工粗糙,偶尔有几个能看的就算不错了。好容易张顺挑了一个还算看着顺眼的金钗,便凑合着揣到怀里了。
那狗大户没想到这些首饰居然还真能留在自己手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顺笑道:“打扰了,我毕竟答应了家人,总不能言而无信,你们全家也团圆团圆吧!”
“啊?大王饶命!”那狗大户一听,里面尿裤子了,连忙跪下求饶。结果扑通扑通磕了半天,没听见声儿,抬头一看,人都早走了!心中不由舒缓了一口气,全家人立马聚在一起,抱头痛哭!庆幸又活过了一天。
那张顺拿着金钗高高兴兴的回了住处,将这金钗往那李三娘面前一放。本来因为张顺没带她出门,还在生闷气的李三娘顿时喜笑颜开,一点怒气早飞到爪哇国去了。可怜的马英娘“机关算尽太聪明”,结果自个辛辛苦苦的带着队伍去搜刮布匹,反倒人家小两口忙里偷闲,美滋滋的腻在一起过小日子起来。
到了晚上,马英娘回来一看这一对“狗男女”,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正打算找个茬,收拾这张顺一顿,却突然听到一声妩媚的声音传来:“‘擎天柱’小兄弟在吗?昨日破城,多亏了你的帮助,我家夫君特意让我带人给你送点吃食,以表谢意!”
马英娘扭头一看,赫然又是一个“骚狐狸”,顿时警惕起来了。问道:“你干嘛?你是哪位?”
那“骚狐狸”邢氏也是蔫坏蔫坏的,闻言笑道:“‘擎天柱’小兄弟之前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个妇道人家你知道也不容易,这不由感激不尽,便过来感谢感谢!”
言毕,便命人抬过来一只烤全羊出来。原来他们身处边地,久与游牧接触,这生活和饮食习惯也颇有胡风。这烤全羊本是游牧特色,他们接触多了,也喜欢的紧。
那“闯将”黄来儿木讷一些,邢氏却深知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便趁着感谢张顺帮助破城的幌子,前来走动走动。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花轿儿人抬人”,那张顺也连忙客气道:“哎呦,嫂嫂,你怎么亲自来了?真是劳你大驾,快进屋坐坐!”
那邢氏本是边地儿女,作风豪爽,也不客气,便轻迈莲步,进了屋来。那李三娘别看是个傻大姐,其实也不是好相与的,见了邢氏连忙热情的招待道:“哎呀,老姐姐,你好!你怎么这么客气啊,来来来,往我这块坐一坐。你这远道而来,我出身低微,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要多多担待啊!”
邢氏皱了皱眉头,心想:娘哎,这厮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这么能招惹女人?天下女人都瞎了眼不成?
不过邢氏嘴上也不饶人,说道:“妹妹,咱们亲人一家人,还说什么客套话啊,你这就外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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