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退兵乃第一凶险之事,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溃败的下场。
如今明军虽然称不上阵前退兵,其实也相差无几。
双方仅仅相距十余里,不等明军变阵退出,恐怕义军骑兵就呼啸而来,将他们的队形扰的一团糟。
“好,那咱们就会一会这个‘贼酋’,看看他究竟有何等本事!”朱大典也是知兵之人,如何不知杨嗣昌道顾虑?
只是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对手不是大名鼎鼎的“顺贼”,也不是搅动天下的悍匪,而是大明降臣洪承畴。
依着他们的心思,看如今章法布局,显然没有“顺贼”那种轻疾变化的风格,想来定是哪里的无名之辈罢了。
杨嗣昌、朱大典自度熟读兵略,又多年从事军务,自认可以和来人掰一掰腕子,故而走不得就干脆不走了,准备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其实这一次杨嗣昌和朱大典却是想错了。受制于大明留给义军的稀烂的马场,义军虽然几经扩军,不少营人马还是以纯步兵为主。
这一次,南路军中除了王定的榆林营以外,实际上并无第二支整建制的骑兵营。
为此,洪承畴只好从各营借调了一些骑兵,勉强组建了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暂时委托年轻气盛的李辅臣带领。
如今的李辅臣虽然颇多功劳,实际上才十五六岁大孩子,众多骑兵颇为不服。
李辅臣哪里知道他们其实不是不服自己,而是不服这个空降过来的大明降臣洪承畴。
只是众人又不敢违逆了张顺的军令,便变着法给他“上眼药”。
“不服?都不服是吧!”“马鹞子”李辅臣好赌,不由冷笑道。
“哪个若是能胜过我手中的长枪,我就把这先锋之位让给他坐一坐!”
“若是连我这半大小子都胜不得,就乖乖的给我做孙子,叫你干啥你干啥!”
“直娘贼,怕你就是孙子!”早有人按捺不住,翻身上马就要挑战李辅臣。
李辅臣自取了一根枪杆,翻身上马只一合便将那人戳下马来,众人顿时不由为之哗然。
随后李辅臣又连胜三人,这才压服众人,整顿了兵马一路向怀庆府敢来。
眼看着已经望见了怀庆府城,忽的斜刺里杀出一队骑兵,阻拦在众人面前。
李辅臣抬头一看,只见来者明刀明甲,约莫有千五百人,皆是明军精锐。
他不由上前笑道:“好狗不挡道,哪里来的癞皮狗在此撒野!”
“好个贼子,敢和爷爷较量较量吗!”李重镇闻言不由大怒,不由上前挑战道。
本来他麾下有三千辽东铁骑,结果先前河南和义军一战,麾下骑兵损失过半,堪称第一耻辱之事
如今他见一个“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便不由上前激他一激,定要斩了此“贼”,以挫其锐气。
“求之不得!”李辅臣闻言嘿嘿一笑,从得胜勾上取下长枪,斜指着李重镇笑道。
“好大个人,若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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